“那倒没有,不知比家里凉爽哪里去了,夜里睡的很是香甜,只是昨晚吃的不多,一早被饿醒了。”简诺斟酌着回答道。
继而若无其事得转移话题,问道,“昨夜你睡得还好吗?和梅、杏相处如何?一大清早就去要热水,会不会惹人非议?”
辛夷闻言笑了笑道:“劳女公子费心了,奴婢一夜好梦。”
一边梳理着简诺的头发,一边感慨道:“女公子无需如此小心,你本就是王家娇客,莫说是要些热水,就是日日沐浴,又待如何?不过是抛费些柴火而已,又不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不过是寻得瓦片,暂时栖身而已!”
简诺听得直想笑,知道辛夷言语未尽之意,不外乎的是自己得侯府看重,暂住王家又有侯府丫鬟服侍,外人会高看王家几分,在外办事也会方便很多。
兼之自己又是嫡亲的外甥女,在辛夷眼中,王家上下,应该对自己,不说有求必应,也应多加照顾。
看着梳妆台上铜镜里自己模糊的身影,想起自己那在王家而言,有点尴尬的身份,简诺觉得在未见舅舅王信,不明白其态度之前,还是能不招人嫌为好。
至于辛夷言语中,隐隐透漏出来自己得侯府看重之意,简诺觉得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与其说看重自己,不如说看重自己口中的那位能掐会算、拥有“宝物”的师傅。
简诺所不知的长安章武侯府里,也有人在谈论她口中的师傅。
不同于王家简陋的油灯,昏暗,看不清铜镜里的面貌。侯府里,两边华美而又繁复的连枝灯,完全点亮,整个侯府仿佛白昼。
足够府里主人看清,台阶之下回话之人,被露水打湿的衣襟,和其脸上忐忑的表情。
听完其讲述完,章武侯只是挑了挑眉,吩咐他下去换身干净衣服。
谨慎小心的回复着府里主人问话的,正是粗眉虬髯的窦骁。
城门一开,就快马加鞭的赶回侯府,向章武候、他名义上的族叔,汇报府中婢女闲言府有珍宝一事。
听到侯爷让其退下换衣,窦骁只好依言退下。看到特意等候的李仞,摇摇头示意其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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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窦骁的住处后,焦虑不安的李仞,顾不上寒暄,急切问道:“骁兄,府君怎么说?”
不怪他如此担忧,奴婢的生死,都掌管在主人的手里,同牛马、田宅、器物一样,是主人的财产。主人可以任意役使、打骂、赠送和买卖。
而桃无意的一句闲聊,可能会损害主人的名誉,他怎能不害怕?
窦骁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重重放下耳杯,呵斥道:“你昨夜不还说是我诓你的吗?现今倒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