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无论是主卧的贺朝年,还是客卧的祝卿安,谁也没有睡好,辗转反侧,翻来覆去。
翌日,祝卿安顶着个黑眼圈起床,出来便遇上了眼带红血丝的贺朝年。
两人对视一眼,祝卿安先瞥开视线,埋头进了卫生间。
贺朝年走向厨房,拿出牛奶和吐司加热,再拿出培根和鸡蛋来煎。
他的厨艺依然生疏,培根和鸡蛋都煎得有些焦了,他把稍微没有那么焦的那份挑出来,放到给祝卿安的那个盘子里。
祝卿安刷牙的时候,再次忍不住干呕。
贺朝年端着盘子出来,听到卫生间传来的声响,他放下盘子,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样?”他抬手敲了敲门,沉声开口问。
祝卿安好不容易才止住呕,重新漱了漱口,拧了毛巾擦了把脸。
她打开卫生间的门,嘴唇有些苍白,对贺朝年摇了摇头:“没事。”
话落,两人相顾无言。
“吃早餐吧。”贺朝年淡声道。
说着,他转身走向餐桌。
祝卿安跟在后面,坐到了餐椅上。
她低头看着盘里的培根和鸡蛋,嘴角不由弯了一下,开口道:“你现在煎蛋像模像样了,没有把蛋壳再打进去。”
“人总会进步的。”贺朝年喝了口牛奶。
祝卿安点了点头,有点怅惘,有点感慨,不自觉喃喃道:“挺好的,你以后的妻子不用只吃蔬菜沙拉了。”
贺朝年切培根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淡淡道:“没有这个人。”
祝卿安愕然抬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和她离婚后,不再娶妻了吗?
也对,他本来就是丁克主义,不要孩子的话,结不结婚其实没什么关系。
祝卿安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他是为了她而不娶。
“上午要做了什么?”贺朝年没话找话问了一句。
祝卿安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她约了上午十点,做人流手术。
“我在家收拾东西。”这是她最后一次对他做隐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