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诫又说,再多的诚意也要亲手奉上,不得假手,受祭者才能接收得到。
于是他这才没让随从帮忙,自己抱着高高一摞黄钱回来。
可是这老男人现在突然说什么……
因为想祭的人多,才买如此多的?!
想着他不知他们彧国那边的风俗,故意戏耍他呵!
云渡不知他们背地里的较量,只听了苏诫沉重黯然的话语,忽然一下她就坠入了他语意背后那片且虚且实的深渊。
曾经他泪目相诉的感受,及她看见的他的艰难好没道理地一幕幕涌现眼前。
在今夜这个氛围特殊的节日,她不知怎么,突然好心疼他。
“多少都是心意。我会跟故亲说,你很热情。”云渡对离笑笑。
幽冷的脸从苏诫身上收回,看向云渡时,满目悦然。
“让他们保佑我的朋友离遇得良人,美满一生。”云渡又道。
倏尔,离脸色一沉,径自先往火堆明耀的河岸边去。
云渡额爬黑线,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想着他就是那样古怪的倔牛脾气,转眼释怀了。
云渡回看苏诫,极浅淡地延展一笑,迈出步子想帮他拿怀里高高一摞的黄钱。
苏诫看出她之意图,以温和的笑颜回应。
欲向她去,她却蓦地转了身,小跑着追离而去:“哎,离离,我帮你拿……”
独留苏诫在后方龟行,心里空落落的。
对他燃起的好感,她总不心疼地一把掐死。
澍河西岸,云渡与离拥在一边,叽叽咕咕地边说着给亡灵的话,边将黄钱一张张打散,并着她篮子里的冥锭一块焚烧。
苏诫安静在一旁,没有参与他们的亲如一家。
却是如斯安静的他,时刻牵动着云渡的目光粘在他身上。
明灿灿的火光照亮身边一片,每个人的神情就包裹在围起来的一团团光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