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离,云渡清眸微微闪亮,心想他这次不是去杀人,竟是去南武皇室布局去了!
听起来似乎没有去杀恶霸和为奸佞所驱的江湖恶刃危险。
但是……
云渡恍然一惊——平日连话都不愿说的一个冷冰冰还死犟的人,他能有谋局的本事嘛?
南武人心思复杂,多的是虚伪之徒。
他那单纯的一根筋、倔骨头,可别任务没完成,先教妖魔鬼怪啃食了。
以往这样做局的案子都是西庐有谋有略的贤才接任,公子这次怎么想的,要派离去?
云渡隐隐不安。
渊继续道:“一十三年末至一十四年始,瓌屿侍使自请入苏府探查佞臣性行,获晓佞臣奸良两极,心性难定。公子决断:不错杀,不轻放,待定,择人择期深察。”
渊说完,云渡神色未见太大波动。
渊的手簿上所归总的这些事,云渡此前已多少知晓了,甚至后两桩还是她亲身参与。
她得到的感悟是:
从前听这些国政大事,只觉浩浩苍生自有命数,与家破人亡的她何相干,她都没心思细听;
第二回,是听苏诫亲口坦诉他为奸为佞之艰难心路,她才意识,这些与己无关的事的形势轮转竟可能就在她一念之间变易;
复闻南执令今日将此类事禀述,云渡更加确定苏诫所谋绝非不着实际的妄图。
看似风弱浪微的世景之下,有烟、无烟的战火一直在进行,一直在酝酿。
略一深思,不难想到,公子能获晓的这些有关家国天下的大小事,凭苏诫的才能与权势,所知悉的不会比公子少。
某种角度来看,他们也算一路人了。
渊合上本子,递呈给公子。
随后从衣襟内摸出又一本名为《朝晖何向》的手簿,将簿册所记已结案件一一陈述。
这一本册记录的是竹月深众杰在大彧境内处理的凌弱暴寡的案件。
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