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雾湖眸缓缓移视,一件樱粉色的胸衣赫然夺目而来,微风中它轻飘飘晃荡,像一个娇俏的小女孩,对呆懵的她发出讥笑。
送她此贴身衣物就算了,帮忙清洗真的大可不必!
又不是老夫老妻,让人很害羞的!
害臊得云渡雪颜逐层逐层地泛红,转眼便将远山后的夕阳比了下去。
此片向东的平台正处宿屿寝卧窗外,不过他的窗户从来关闭,许是不想谁看见他屋里景象。
云渡在他窗前踱了一会儿,平复混乱的思绪。
眼看到饭时,她抖擞出一副畅然精神,准备前往西庐去取自己与公子的饭菜。
再次经过荏芳斋门前,里头突然传来淡雅的男子声音:“你进来。”
“……”云渡柳眉微蹙,瞧了瞧门边黑袍鬼,用眼神问:“叫你还是叫我?”
青色鬼面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珠转了转,神色极淡地打量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南窨的,除了离和南窨执令使大人,云渡就没与谁讲上过话。
他们神神秘秘,她早已习惯。
昨夜厚颜无耻强迫了恋慕的公子,最后被他撵出门,突然要再见,尴尬的情绪不禁突突冒涌。
他倒是看光她了,她却还没看清他呢!
新婚夫妻都会害羞几天,她与他这样半生不熟的,再见要怎么相对如常?
云渡深呼吸,推门入内。
“公子。”进门,云渡对正坐竹榻上的,幂篱掩面的青衣男子温婉一裣。
她的身旁,巍巍屹立着一位玄袍红白面鬼,其实乃南窨执令使渊。
“刚起来?”宿屿淡淡问。
“嗯。”云渡脸微红,侧眸瞄一瞄外人闻此言的反应。
渊始终神色不动。
“饿了吧,方才我到西庐拿来的点心,你先吃两口。”宿屿指着方几上两碟精致糕点。
“我不饿。”云渡不想在外人面前太随意。
“坐这儿来。”宿屿抬指,示意着隔几一边的位置,“南执令刚从外头回来,正与我相说竹月深去年一年所探信报及已处理案件,你也听听吧。”
云渡迟疑刹那,移步过去,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