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飞目光沉冷，盯着眼前的秀美女子，声音低沉而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说说看。”

秀美女子深吸一口气，压制着因紧张而起伏的胸膛，努力稳住情绪，迅速开口道：

“你的武力如此强大，完全可以帮我们潜入富商府邸，盗取他们的账本！”

“那些家族早已囤积粮食，借此操控粮价，账本里一定有他们倒卖粮食、哄抬物价的证据！只要我们掌握了证据，便可以向朝廷呈报，甚至利用舆论逼迫他们不得不交出粮食——”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王燕飞直接冷漠地打断。

“没必要。”

秀美女子瞳孔微微一缩，微微愣住：“什么？”

王燕飞眯起眼睛，目光锋锐，语气淡漠而直接：

“乱世重罚。”

“要解决粮食问题，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

“账本？证据？朝廷？这些东西能让难民填饱肚子？”

他缓缓俯身，逼近秀美女子，语气平静得可怕：“一刀下去，他们的粮仓便是我们的，何必如此麻烦？”

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秀美女子脸色微微发白，嘴唇微张，似乎想要反驳，可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完全不在乎所谓的官府、律法、道义，他的逻辑极其简单，甚至残酷：

直接杀人，抢粮。

而就在这时，身旁的年长男子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刚刚恢复意识，便听到了王燕飞那冷漠至极的判断，顿时一震，猛然抬头，语气低沉道：

“……准确地说，我们的兵卒不如那些家族多。”

王燕飞目光微动，缓缓转头看向他。

年长男子艰难地坐直身体，脸色仍然苍白，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却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他低声说道：

“你以为我们没有想过？”

“如果兵力足够，我们早就拿下他们的粮仓了。”

“但事实是……黑沙城表面上是我们在管辖，可实际上，那些豪族、富商才是这里真正的掌控者。”

他眼神凝重，咬牙道：“他们私养护卫，甚至在乱世之中豢养流寇，我们手上的兵力，远远不及他们！你若真要硬抢，我们会被他们的家族武装撕碎！”

“我们并非不愿，而是不能。”

秀美女子紧紧抿着嘴唇，低垂着眼眸，脸色复杂。

王燕飞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空气沉默了一瞬。

阿尔薇涅则饶有兴趣地眯起金色的竖瞳，眼神里透着一丝难得的玩味：“哦？”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燕飞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就算是杀，他们也会拼死抵抗，我们杀不干净？”

年长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而冷静：“至少，在明面上，我们没有那个能力。”

王燕飞微微皱眉，缓缓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一瞬。

但下一刻，他嘴角微微一勾，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