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德尔缓缓站了出来，目光冷漠地扫过艾莉娅，语气沉稳而坚定：“不管外面变得怎么样，他们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同胞了。”

他的话让所有人心头一震。

“以前的西国再怎么腐朽、再怎么不堪，至少，那还是人类的世界。”他缓缓说道，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是人类内部的斗争，是制度的问题，是社会的问题，我们可以去改变，去抗争，但现在……”

他顿了顿，目光锋利如刃，直视着艾莉娅：“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空气凝固，所有人的心跳仿佛停顿了一瞬间。

“你们的世界的确在变得‘更好’，”埃斯德尔冷笑了一声，眼里满是讽刺，“可那是寄生虫的世界，不再是我们的世界。现在生活在西国的人，他们还拥有自己的思想吗？他们还会抗争吗？还是说……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你们‘优化’成了听话的工具，甘愿活在这个所谓‘更加合理’的社会里？”

艾莉娅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不变，依旧温柔而宁静：“他们活得很好，不是吗？”

“是吗？”埃斯德尔毫不客气地反驳，“如果他们连反抗的意志都被抹去了，那他们和一堆活着的尸体有什么区别？”

艾莉娅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目光依旧停留在马克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缱绻，又带着几分偏执的痴迷。

马克的身体僵硬，他的手指在桌面上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艾莉娅在某种意义上是对的，西国确实变得更好了，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可是……这真的是他们想要的世界吗？

“我们的力量太过微弱。”埃斯德尔收回目光，目光沉沉地扫过所有人，“我们能做的很有限，甚至根本撼动不了如今的局势，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冽而坚定：“我们依然是人类，我们不会屈服。”

所有人都沉默了。

艾莉娅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就像是在看一群死守着残破旧梦的可怜人。

她微微一笑，轻声道：“那就看看，你们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