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看着他眼里如水的柔情,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决然道:“皇上,我对你有情,但却不像你那样非君不可,我承认是你的承诺打动了我,我一直都是个世俗且势利的人,这样你还愿意留我吗?”
她突如其来的坦诚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个没那么爱你的女人,因为你的权势才决定依附,说起来着实有些可悲。
他见过她握权游刃的模样,若要她像母妃那样,在深宫里蹉跎一辈子,最终凋零成泥,他自己也于心不忍。
可她太通透,总把人心想得太复杂,把情与权分得太清。
分权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虽然这这是御极前从未想到的,如今为了她,他竟然连江山也放得下。
他费心筹谋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这么久,原来都是为了她。
他平和的笑了笑,把落在她头顶的碎雪拂掉,“常念,你把唯一爱人的能力留给了我,我该感激你,我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庆幸自己是个皇帝,可以有资本留下你。”
常念低下头,有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若真硬下心肠,就该一直曲意逢迎下去,可她不忍心,耍心眼也有厌倦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活得可悲可恨。
知道她为难,李洵舟在她低头的瞬间吻上她的额头,然后牵住她的手,转头看愈来愈深的夜色,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好了,咱们回屋再亲热,在这里久了怕把你冻坏。”
他对着她的时候,一向这么不着四六,常念只能任由他牵着上了台阶。
层叠的裙裾缠绕绊在腿上,她谨慎地迈上一节阶梯,枯着眉头轻声抱怨,“ 这裙子一点也不实用,我都快迈不开步子了。”
他瞥她一眼,眼梢有无限的风情流转。
常念知道他误会了,红着脸要解释,他已经俯下身,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常念挣着要下来,“皇上,我自己能走,我又没受伤,再叫他们看见! ”
他却说又不是头一回了,“他们看见,只会躲得更远。”
果然他们进门时,江望和段青躲避不及,蒙头往外退,转头差点一头撞在雕花木门上。
李洵舟只当没看见,常念已经抬不起头来了。
他抱着她放到床上,身后的门一阖上,他便迫不及待地倾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