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杯子里的酒干了,站起身告辞,“最近宫里差事一个接一个,偷闲出来和你见个面,还得赶紧回去。”
崔松涛忙起身相送,开了隔间的门,站在门后躬身。
济王先走,过了一会儿,崔将军才离开。
听风楼大堂里的客人也走得七七八八,先前的矮个男人摇摇晃晃地出了听风楼,抄近路往家去。
窄巷里没灯,走到半道儿,才看见一个黑影儿堵了大半的路。
矮个男大着舌头骂,“谁!谁挡爷的路,快给爷让开!”
酒壮怂人胆,见那人纹丝不动,他骂得越发难听。
“狗娘……”
没等他骂出口,一道阴寒的刀光闪在他眼前。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阴云密布的天上连月亮都是黑的,一阵风过去,地上的浮尘上下翻飞,街头巷尾的狗突然都狂吠起来。
一个妇人紧了紧领口,骂骂咧咧地从屋里出来。
“你还知道回来啊!”
她嘟嘟囔囔地拉开门闩,开了门,探出头,一眼就看见自家男人正趴在门前的石阶下醉得不省人事,不用靠近,就能闻见那股熏人的酒臭。
她走出去,气得往他屁股上猛踹了一脚,“整天就知道喝花酒姘粉头儿,家里有点进账全被你给霍霍净了,门房的钱都掏不出来了,回来还得老娘给你收拾,你还回来干甚么!”
见地上的人没动静,她嫌不解气,又踹上一脚,地上的人连哼也没哼一声。
她愣了愣,心里有点慌,蹲下身子把他翻过来,挑着手里的灯笼往他脸上照了照。
只见男人的脸已经肿得认不出模样,满嘴的鲜血正汩汩往外冒。
她嗷嗷大哭起来,“当家的!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