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看见,忙背过身去,闭上眼睛,包住眼底的一汪眼泪,用力吞了下去。
再转身,脸上已经恢复成无波的海。
“顾大人,您能说出这样的话,长赢感激不尽,只是今日所言,请大人还是忘了吧,就当,从来没有听过。”
所以他还是愿意选择宽宥。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儿,别人无权置喙。
她点到即止,“殿下伤情,不过疏解几句,下官并未听到殿下说过什么逾矩的话。”
她退后几步,“下官还要上外头料理娘娘的丧仪,先行告退。”
纯王说好,“劳大人费心。”
她拱手退至帷幕外。
前殿里诵经的和尚刚换了一波,正不知疲倦的诵经吟唱, 悲天悯人的曲调里总算让人有了办丧事的沉重感。
善宁宫的宫门外白幡漫天,一阵风刮过,金银箔发出哗哗的声响。
常念抬眼,远远看见中路上过来一个人,一身素衣素服,腰间的腰带收得紧,打眼看过去下半身尤其长。
搁别人身上她还能夸一句好身段,搁他身上,就像御花园池子里的长腿苍鹭,不协调!
昨天他非要和他挤一辆马车,又当街不知廉耻地调戏了她一通,今天一早就闹得满城风雨。
他算盘子打得啪啪响,她不相信他没在中间捣鬼。
要不是蕙贵妃突然崩了,替她挡了一道儿,今儿进宫来,指不定别人拿什么眼神瞧她呢!
济王明显也看见她了,脚下顿住等她过来。
她装作没看见,转头上了夹道,临拐弯前往后暼了一眼。
济王正气呼呼地叉着腰,定眼看她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