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永远不会有尽头的。
只是在虐待自己,杀死自己,用不顺心不如意来毁掉自己。
手指的骨节暗暗作响,全身的肌肉紧绷,仿佛纤绳牢牢牵住了下滑的船只,夜晚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像瘟疫恶毒的魔鬼般伺来。
陆离的心头,伴随着悄无声息的悲伤地洒落,泪水没在脸上,却在那阴影之中崩盘,像瀑布从悬崖之上冲下来。
或许,这样的心意,不只一次在心里回响过了。
陆大路生病的时候,陆离就觉得一切会好起来。
可是那就是没好起来。
日渐地枯耗。
而如今,自己身处另外一个世界,心中有所感应的时候,却不在陆大路的身边,是死是活,是怎样的痛楚中,却无法知晓。
甚至,连自己,也在生死的边缘未知前路。
还能不能离开?
除了无助,无能为力,还有什么?
每一次的不妥协,面对无情冷酷现实的时候,还是只能往后退一步,恶狠狠的眼神和无能为力的怒火,都无济于事,当无法挡住那些冲来的无处可避必须面对的灾祸时,终究是避无可避,哪怕心如死灰,哪怕怎般地不想,还是要接过那命运与人生写下的卑微之诗,像枷索一样“咣”地一声,戴在脖胫手脚之上。
就像那只巷子里的仓鼠,还是要被猫给戏弄,然后生不如死的时候,再无情地吞掉。
或许只有成为更为强大的人,才能主宰自身不可更改的命运。
可那才是最难的部分。
少年的誓言,现实的坑道,岁月的粪土,会将那最初在心里疯狂翻涌过的部分,一点点埋进那密不透风的土地之下,人来人往,踩成最卑微最死硬的土地底层,只有被掩埋的心意的人,才知道那下面是什么,而岁月悠悠,如若疯狗,咬上谁一口,都不会在意,依旧远远地吠声中,肆意地狂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