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阿婆看了半圈,人先乏了,让她自己看自己的去:“我是山猪吃不了细糠米,总觉得村里贴的那些更好看。”
季微澜细细看去,拐角又遇见沈砚。
“你的脚伤了?”沈砚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她走路姿势别扭。
“回京之前崴的,好得差不多了。”季微澜皱着眉朝脚下看去,“这两天下雪阴冷,走久了就不太舒服。”
“我那里有好药酒,回头给你送去。”沈砚说着,又招工作人员借了轮椅来,“准备给无障碍人士用的,让你先试用一回。”
见季微澜踌躇不前,他又报出几位画家的名字:“他们的作品还在楼上,你不想错过吧?”
“有劳师兄。”季微澜也不扭捏,坐上轮椅继续参观。两人边看边聊,默契十足,仿佛又回到少年时。
“师兄同从前也不一样了。”被推行在无障碍通道上,季微澜有感而发。
过去的沈砚眼高于顶,只爱独善其身。和颜悦色只给他赏识的名流雅士,被俗人多看一眼画作都要生气,才不会考虑无障碍人士的需求。
“南极村一行,我的感触很深。”沈砚笑了笑,“把画廊改名石见,也是想提醒自己多看看自己内心,不要如当初那样被自己的傻逼蒙蔽。”
他推着季微澜来到二楼画厅中央,装饰墙上有硕大的“石见”两字,还有一方“钤印”。
靠近后,季微澜才认出,这方“钤印”竟是当初高磊送他的沙币标本。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芥蒂落尽。沈砚仍是师兄,季微澜仍是师妹,他们都在努力变得更好。
为此,季微澜十分难得地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沈砚送来的药酒:“多谢师兄。”
晚上突然收到高磊的小窗:“哪里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