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乡村旅游合作社，是村里的集体经济组织。你可以理解为村民自办的企业，架构章程都很正规，有法人代表，还有法务顾问。”

季微澜说完，满意地注意到，高洁流露出惊讶之色。

“所以我考虑，可以由村旅游合作社请老手艺人传授技艺，组织村里的残疾人和有意愿的妇女甚至老人来学习，生产。”

”然后统一卖扫帚？一周能卖得掉一百把我算你本事。”高洁打了个呵欠，“还是老问题，就算扫帚能卖，建筑工艺和造船怎么卖？”

“很多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没有具体的商品可卖，比如唱山歌，舞狮，赛龙舟，小手拳。但是可以吸引人来观赏，甚至学习。”季微澜搜集了各种案例，已是胸有成竹，“就算扎扫帚，也可以成为游客眼中的一道风景。”

“天真！这种东西，免费参观倒是可以，卖门票有几个人肯掏钱？”

“参观博物馆也是免费的，但是一旦产生兴趣和感情，认为所见的东西有价值，很多人都会乐意捐助。”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善心上？你还不如在传习所旁边开个摄影社，让传习所成为天然的背景，或者卖点饮料小吃也行。”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

高磊端着一碗“海味方便面”过来时，看见的就是两个女人气氛古怪但颇为热烈的交流场景。

他一边吃面，一边旁听，听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替季微澜抗议：“姐，你这夹枪带棒的过分了啊。既然在小渔村耗费再多的精力也是白搭，你就别掺合我们小渔村的发展大计呗。”

“这算掺和？”高洁冷笑，“对不起，我只是想打击一下某个毫无商业头脑的小傻瓜。”

高磊脸色微变，正要再说什么，胳膊肘就被轻轻碰了一下。

于是他转向季微澜，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来，我们小渔村的事我们自己商量！”

季微澜却并不领情：“听过白居易写诗，必先请老妪试读一遍的故事吗？你专心吃你的面，可别把我的老妪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