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噩梦惊醒了佑安,打断了关山路和吴芊芊的交谈。
岳雨珊哄不住,不知所措,无奈只能求助关山路。
匪夷所思的是,关山路刚刚靠近,却挨了佑安一记耳光,那小手竟扇得那么响亮。
吴芊芊想上前安慰,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退出了。
佑安却又随即扑到关山路怀里,哭的很委屈。
“这丫头三更半夜突然发癔症,扑腾着双脚,像是被什么梦吓到了。”岳雨珊满脸的茫然。孩子回到她身边这几天,还是第一次突发状况。
关山路不言语,拍着佑安的肩膀,心里却很清楚,哪有什么噩梦缠身,她可能看到了两个人交谈的场面。
佑安担心吴芊芊靠的太近,会威胁到她的位置,就如排斥紫燕一样,可谓心机满满。
那一记耳光,正是她的警告。打完,她又故作委屈地钻进怀里,试图掩饰。
不一会,佑安重新进入梦乡,双手却死死扣住关山路的胳膊,让他不敢动弹。
岳雨珊愧疚难当,伏在关山路耳旁不停赔不是:“让你跟着受罪,我实在过意不去。”说着,抚摸他刚才被扇的脸颊,叹息了一声。
关山路倒没觉得如何,既然已经承接了这个责任,那只能忍着,尽快让佑安好起来,他才能放心离开。
等佑安睡熟了,关山路慢慢抽出胳膊,坐在车尾,轻声问:“你们俩单独相处时,佑安讲过啥事情没有?只言片语也不要漏掉。”
岳雨珊大脑一片混沌,这个时候哪能梳理清楚。她只想知道佑安做了什么梦,那么恐惧。
“从症状上猜想,应该是被遗弃了,找不到亲人。带出来这些天,你嫂子没问过佑安的情况?”关山路有点不明白,养了十几年,被亲生母亲带走,养母不可能不担心。
“表哥打来几个电话,关心佑安的表现,嫂子哪有脸再多问。她已经承认自己抚养失败,亲口给我老妈道歉了。”岳雨珊斜倚在靠枕上,望着被窝里扁平的形体轮廓,昏暗的额头上,有一层看不清的愁云。
关山路心头酸楚,挪近一点,拍了拍她的肩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想知道更接近真实的东西。你嫂子对佑安的虐待,出发点真的是望女成凤吗?”
“我没深入探究过,毕竟,放弃抚养权的是我,哪有资格再干涉他们?但我知道他们的儿子是跳河自尽的,而不是意外溺亡。”岳雨珊说着,颤抖着抓住关山路的手。
“被逼的?”
“嫂子可能有强迫症,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她自称是完美主义者,对儿子要求尽善尽美,不仅学习成绩要好,各方面都要优秀,将来才能超越我表哥。儿子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唯独害怕水,但嫂子硬逼着他报了游泳班。学了没多久,他就去了河边,被人发现时,身体已经浮出水面了。”岳雨珊将脸埋在关山路的手心里,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