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炎自从在秘境里出来后便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崩掉了。

“别……别逼我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我有什么错？”

“是青玄！”

“青玄杀了师父，杀了无焚师兄……是玄穹宫下的手！不是我，我只是、只是不想死而已！你们为什么不能放过我？非要逼我……问我这儿，问我哪儿！”

“我能怎么办？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午炎的回答显然已经超出了白瑞所问的范畴。

这不仅仅是在回答白瑞的问题。

自从四观秘境出来之后，这段时日以来午炎承受的所有质疑与压力，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挑得起大梁的大才，否则被赤阳选中的继承人也不会是他的师兄无焚了。

随着午炎的自曝。

吕盼等人还只是惊讶。

与午炎一同从秘境里活着出来的几人却已经冷汗涔涔了，而其他的长寿宫弟子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心绪远比体内残余的纯阳余焰还要鼎沸。

“师父……师父死了？青玄真人杀了我们师父？”

“我就说师父好端端怎么会突然闭关，还让午炎来执掌道观！”

“午炎你这狗贼！身为长寿宫弟子却贪生怕死，帮助外人残害同门吞并长寿宫，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祖师？”

残害同门这四个字，似乎刺激到了午炎，他大声回应道：“我没有！我没有残害同门，是青玄想要四观合一，杀了师父和无焚师兄他们，我……我没有杀他们！不是我！”

可是这样的回答，显然远不足以平息长寿宫弟子们的不忿：“没有残害同门？你代掌道观后，这些时日长寿宫里死的那些同门，难道也与你无关？”

午炎抱头痛哭，落下眼泪：“他们……我劝过他们了，大势不可违，若想活着就与我一样……可他们都不听……不听啊！不是我杀的他们，是浮尘！浮尘下的手啊……”

午炎威信不够。

即便有同样识时务的几名长寿宫弟子共同证明赤阳真人顿悟闭关前指定了午炎来执掌道观，也不足以取信长寿宫上下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