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挽的确还没能下定决心。
毕竟他们是真真正正死在她面前过一次啊!
她清楚兽神的强大,又怎么能毫无负担的再次拉着他们?
清挽缓缓低下头,房间内安静了许久,静的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
北州也没有催促,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充满柔和。
清挽慢慢握紧了手中的护心鳞,良久才道:“我只是不确定,我能不能护住你们。”
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了。
不然这重新来一次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一双宽大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北州身上的温热与她身体的温度交织,他们的体温界限变得暧昧不清。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共同进退呢?”北州道。
他不谈谁保护谁的问题,只说他们可以一起,不管前方是艰险还是坦途,他们都能共同面对。
清挽依旧没有抬头。
太疼了。
那种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她面前的感受实在是太疼了,像是身体一次次撕裂,又一次次重塑,最后碎片密密麻麻掉在地上,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她可以自己死,可以不顾一切和兽神拼命,可再扯上他们,她就变得犹豫不决,再次成了战场上的胆怯者。
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手笼了些许力气,像是在无声传递给她安慰。
“阿挽。”北州第一次这样叫清挽,口吻中满是认真。
清挽下意识去看他的眼睛,那是历经过无数风霜依旧坚韧的眸光。
“相信我们,好不好?”
清挽唇瓣翕动,却还是迟迟开不了口。
见她如此,北州干脆道:“您知道司耀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清挽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北州勾了勾唇,道:“他打算把之前用在白朔身上的药用在他自己身上。”
清挽:……
这只狐狸怎么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北州垂下眼帘,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清挽温软的肌肤,缓缓道:“五皇子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比我们任何一个都更早看清,您并没有下定决心,还抱着想让我们置之度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