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字以姚姝言输了比赛而终止,接下来,又依次飞了“离”、“梦”、“归”等字。
几轮推杯换盏,令人震惊的是每一局颜衿都能轻松驾驭,滴酒未沾,赵沅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时机。
越过诗酒助兴的凉亭,假山后有一座新建的阁楼,那是昀亲王为了眺望街景,专门命工匠建造的。
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足足有五层之高。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虽然温煦,但迎面拂过的秋风仍旧颇凉。
董淑怡取来了件披风,给坐着之人披上,又倒了杯茶水递到他手心,方才柔声问:“王爷怎么愁眉不展的?”
昀亲王抬眼看向她,那副难辨喜怒的面容显出一丝意外来。
伸手一指:“瞧见了吗?那就是肖辞新娶进门的夫人。”
董淑怡抬头看去,目光骤然一紧。
哪怕离得远,依稀能辨清此人是个标致的美人,但在场女眷众多,为何独独提起令她不快之人?
她踌躇了好一会,探寻问:“王爷的意思是?”
“别忘了令兄是因何人才落得流放千里的下场。”
“妾身自是不敢忘。幸好当日有王爷从中斡旋,家兄才不至于曝尸荒野。”
“记得就好。”昀亲王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陷入沉思。
当初按照沈知舟的推算,云雁本是肖辞的软肋,只要将她收为己用,对付他易如反掌。
可明明一切都是按原计划进行,为何结果大相径庭。
原先派去拉拢云雁的桂嬷嬷还没来得及汇报所掌握的情报,便突然暴毙而亡。
埋伏在国公府将近十几年的眼线,以及自己培植多年的大半势力,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竟被肖辞连根拔起。
肖鼎虽罪不致死,但被夺爵,判了流放之罪,没个三五七载回不来。
也就是说这颗用来压制肖辞的棋子等同于废了。
至于翟清兰和沈知舟等人,死的死,罚的罚,就连云雁也已经完完全全脱离了掌控。
他还没出手,胜负却已定下,这如何能忍?
落对位置的才叫棋子,落不对位置的叫弃子,既然无用,那就没必要再留。
想到这里,昀亲王问:“我记得夏太师的长子夏思鹤好像也来了府上?”
董淑怡点头:“是的,他在后院和隽儿对弈。”
来得正是好时机。
昀亲王脸上重新浮现笑容,吩咐府上大管事:“隽儿下了这么久的棋,想必渴了,你去给他们送些茶水。”
“还有沅沅,也给她们送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