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纸张撕裂的声音刺耳作响。“停手!住手!”秦天的怒吼毫无作用,那几个人像发狂的恶狼般拼命撕扯书籍。

此刻,书本是否完整并不重要,只要能通过内容坐实秦天的罪名便足矣。起初双方还保持一定克制,但随着冲突升级,一场围绕书籍的争夺战迅速演变为激烈的肉搏战。

秦天看似陷入绝境,却突然将手中的书一抛,身形一转,眉心精准狠击对方面门,那人鼻血飞溅,腿软跪倒,紧接着又一个干事被撞翻在地,捂着腹部痛苦干呕。

另一人见状挥拳相向,却被秦天灵活避开并反手一拳,打得满口是血,几颗门牙应声碎裂。

他红了眼,如同一头暴怒的公牛,猛地抱起一人直接从窗户扔到院中。然后在何雨水惊骇的眼神中逼近,一把揪住了保卫队长赵志峰的衣领。

瞄准那张脸,毫不留情地一顿猛揍,将几乎被打得昏厥的赵志峰拽出屋外,像丢弃废物一样摔在人群中央。

许大茂未料到秦天竟如此强硬,吓得脸色苍白,转身拔腿就跑。岂料秦天抄起一块砖头,破风而出,伴随一声惨叫,许大茂倒地抱住双腿痛嚎不已。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不,还未完!

秦天几步跨过去,对准许大茂尚且完好的那条腿狠踩下去。“嗷——”凄厉的惨叫直冲云霄。此时院子里的人早已吓得退至墙边。

一名被揍得青肿不堪的保卫科干事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赵志峰,一边在地上爬行,一边指着秦天嘶声道:

“好哇,你……你这个败类,竟然敢反抗,谁……谁快去报警!”

秦天捡起被撕掉一半封面的书,走过去将其踩在那人的胸膛上,翻开中间部分展示给大家看。

手指轻轻点着书页上的标题,他质问道:“你们看看这几个字念什么——‘我真是败类?’”

念出来是什么?“政治经济学”。这下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我屋里的大部分藏书都是这类古籍,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封建糟粕和禁书吗?”

对方顿时懵住了。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即使一阵风掠过,也未能带走半分燥热。

过了许久,那人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那……那你为何撕掉封面呢?”

“雷锋同志做好事不留名,我这是潜心研读不显摆,满腹经纶而不自傲。

我将先辈们的金玉良言铭记于心,愿作一名清苦的劳动者,甘为民间的一名默默无闻的医者。

谦逊你们知道吗?虔诚你们明白吗?胆敢亵渎我心中的圣贤,简直是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徒!”

砰!一拳挥出,那人鼻梁骨瞬间断裂。

若真搜出了那些所谓的封建糟粕和禁书,秦天这一出手,恐怕免不了要坐几年牢。

但现在情况复杂了。

不明真相就如此粗暴地对待这样一个坚定、纯粹且虔诚的战士,还把先辈的书籍撕毁成那样,揍他们冤枉吗?不冤枉,只要没触犯底线就不冤枉。

小主,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是李副厂长吗?”“我……我……我是赵队长……”

秦天瞥了一眼昏厥过去的赵志峰,径直走向许大茂,拳头高举起来,

“你最好说出来!不说我就让你付出代价。就凭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信不信就算揍了你们,我也不会有事。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是因为我要守护先辈们的精神遗产和艰苦奋斗的成果,勇于同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邪恶分子斗争。”

这顶大帽子一旦扣下来,就算死了也无法喊冤。许大茂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吓得缩脖子挥手,一副惶恐万分的模样:

“何主任,别打,别打,我说,我都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阎解放被挤到了院门旁边,紧接着,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哎呀,搞错了,搞错了,秦天同志,秦天同志,纯属误会,全是误会。”

院里的居民纷纷扭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中山装,脑门儿锃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精明干练的气息。

在轧钢厂工作的人没有不认识他的。李长明。

他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主要负责生产,年后从后勤副厂长转为了内务冯组长,手中握有极大的权力。

像刘海中二大爷所在的纠察组组长职务就是他任命的。李副厂长边走边向身后陪同的人训斥道:

“你看,我说得快点吧,你还说没事,再晚一分钟,说不定就要闹出人命了。”

“是,是,是,李主任说得对。”后面那人点头哈腰,一副您睿智无比,我愚钝至极的样子。

“秦天同志啊,得知赵志峰要来搜查你家,我立刻赶往保卫科。还好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为何如此?只因我心中存疑,此事牵涉到肠厂长与保卫科的蹊跷之事。

怎能去沾染封建迷信、禁书那一套呢,对不对?

我们迅速赶往现场核实情况后,立即让司机送我们来到此地。我最担心的是这些人冤枉你,从而引发冲突。

结果虽未能及时阻止,但好在事情尚未恶化至无法挽回的地步。”

李副厂长步至秦天跟前,拍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

“这事儿嘛,都怪保卫科审查不严,让你受了委屈,真是咱们的好同志,好兄弟啊。”

秦天暗自冷笑一声,

他知道实情并非如此。赵志峰和许大茂闯入抄家时,李副厂长就在巷口静观其变。

他原打算在坐实秦天私藏封建迷信、禁书罪名之后出场,展示自己的英明决断,博取上级赞赏。

未曾料想,不仅未找到封建迷信、禁书,那些无封面书籍竟然是先贤之作。

保卫科这一抢一撕,性质已然截然不同。

轻则误会一场,重则足以构成牢狱之灾。关键在于,秦天已将矛头直指李副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