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一事告一段落,云暮在家歇了两天,安叔拿着一张纸走进书房:“大人,这是醉春风送来的。”
云暮接过,随口一问:“什么东西?”
安叔为难道:“是……是账单。”
云暮面色一僵,突然不想看了。
抓刺客一事动静不小,醉春风在朝中有人脉,云暮回来问过一嘴,但安叔说并未收到账单。一来而去的,她也就忘了,没想到在这等着呢,她不知该不该夸醉春风的老板懂事了。
一项一项看下来,云暮的心更痛了。
南洋运来的木料,大梁名师亲手所制的器物,还有前朝所画的山水图……
醉春风没事用这么名贵的东西做摆件作甚?
云暮仰坐在太师椅上,怒道:“把账单给皇上送去!”
安叔疑惑地“啊”了一声,“大人,这不妥吧?”
云暮趴在桌子上哀哀地叫了一声:“云府一大家子都靠本将军养着,本将军那点俸禄,如何赔得起?”
安叔想起库房那些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和大家名画,嘴角抽了抽:“大人,说笑了,老奴这会派人送账单进宫。”
临到门口时,云暮才把人叫住,她捂着心口虚弱道:“醉春风要多少,你就从库房支多少银子送去吧。”
安叔忍笑道:“是。”
为银子伤心了半晌,云暮才把砚石叫了进来:“研墨。”
吹干墨汁后,云暮将信纸装入信封中,“暗中送去秦王府,不许旁人发现。”
砚石半只脚都踏出书房了,云暮才又补上一句:“秦王也得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