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面住了几天,没人打骂还难得的吃上了白面馍馍。
当时幼小很少吃饱的他以为终于过上了好日子。
没想到几天后他就被绑在了凳子上,被灌了一碗苦药后便体会到了终身难忘的痛楚。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和十几个小孩躺在一张大炕上,密不透风的房间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他们每个人的两个脚踝之间都绑着一根横木让他们合不拢腿,嘴上勒着布条防止他们咬到舌头。
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他,只有在被上药时疼昏过去才能享受片刻的安宁。
嗓子哭哑了,眼泪流干了,那时的他无时无刻都想死。
死了就不用这么痛了。
可他没死成,身边躺着的小孩一个又一个的被拖走他却活了下来。
离开蚕室已经是十几天后了,当时的他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管事的说他们几个有福气,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福气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是他们那一批小太监里年龄最小的,因着长得白净乖巧下刀的师傅手轻了些。
他的后遗症不算严重,却因此遭到了其他人的霸凌。
在乌鸦的世界里白色就是原罪,当每个人都尿裤子时干净的他便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饭会被抢,他的衣服会被偷,他的被子经常是潮湿的还有脏东西。
因为年龄小又长期吃不饱他比其他小太监都瘦弱,可那又如何呢?
拳头不够有力时他可以拿石头,指甲不够锋利他可以拿牙咬。
哪怕被打得很惨,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能爬起来他就要报复回去。
年幼的他就像一匹孤狼,用并不健硕的身体给自己杀出了一条活路。
他嘴不甜性子也不讨喜,甚至因为眼神太过阴狠没有哪宫的嬷嬷挑人时挑上他。
直到两年后他遇到了自己的贵人,他的义父。
那时候的他刚刚用一根筷子杀了一个企图猥亵他的老太监,在被拖到慎行司的路上碰到了御前副总管肖安。
几句简单的问话,一句我喜欢你的眼神,他成了肖安的干儿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