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可见，这些暴民身后，更多的是不敢发声的人们。他们或残或弱，或畏惧或迷茫，但他们的人数，其实比人云亦云的暴民多得多。”

“暴民尚可在解决危机之后按罪论处，但这些暴民身后，是更多应该拯救的生命。修真者手握巨力，不可因噎废食。这是我师尊教我的。”

真神微笑看着她，良久，点了点头。

心随意动，半空中的画面又变化起来，苍茫月色中，小孩在顾青岚昏迷之后，屠杀了满城百姓。画面一转，顾青岚却将光风君给她的救命玉佩给了小孩。

真神手中折扇手起，抵着下巴，像是在思考。

“保护一个坏人，算不算助纣为虐呢？”真神出声。

按理来说，自己刚救下的满城百姓，转手就被自己的同伴屠杀了。一腔热情付诸东流，任谁也会愤怒。

真神细细地观察着顾青岚，却没在她脸上发现一丝一毫的不愉快。

顾青岚颔首：“屠杀百姓是他的罪孽，不是我的罪孽。他以半神境的修为伪装成弱者，我无法识别。但身为修真人士，保护弱者，是我的责任。既然已知他心有异，那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无愧于心，何错之有？”

半点也不内耗。

真神在折扇后轻笑：“你变了很多。”

随即他轻轻挥手，幽谷冰莲便飘然到她面前。

“在你手里，幽谷冰莲，也无愧于心。”

真神的声音越来越渺远，他化作一阵青烟，慢慢消散。

“等你再次飞升，我必前来相迎。”

顾青岚小心翼翼地将幽谷冰莲收进储物囊，冷不丁听到真神留下来的这句话。

再次飞升？

怎么这真神，仿佛是她的旧识一般？

想不通的问题，那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