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南城，谢霜的药院内。

小孩踏月而归。

院子里的茅厕“吱呀”一声。

南飞艳睡眼惺忪地从里头出来：“唔？小孩？怎么这么晚了，你还在这？”

小孩站着，双眼森森地瞧着她，也不说话。

南飞艳被夜露醒了醒神，也觉得有些怪异起来。

她一步一步走近。

蜉蝣细线悄然漂浮在她身后，而她一无所觉。

“我知道了！”南飞艳一拍脑袋。

“你知道什么了？”小孩勾了勾唇角，蜉蝣细线已经逐渐要缠上南飞艳的脚踝。

“我知道了！你是来拉屎的吧！”南飞艳捧腹大笑。

小孩：……

“对不住啊，我拉肚子耽搁得有点久……”南飞艳嘿嘿笑着，三两步跑走了。

那些蜉蝣细线也尽数收回。

小院里重又寂静下来。

谢霜在最靠里的院子打开门，仍是眯着眼睛，挂着副画像般的笑脸。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没来由的有些瘆人。

小孩走进她的院门，两个人仿佛有着十足的默契。

“她还没醒吗？”小孩看着静静睡在床上的顾青岚，自顾自在桌子旁坐下，倒了碗茶。

谢霜恭敬立在旁边：“烧魂之术太凶，要想醒得快，恐怕得出了幻境，用我的疗愈灵力……”

小孩将茶杯放回桌上：“低阶幻境而已。杀了阵眼，就能出去……出了幻境后，你好生照料她。”

谢霜颔首：“那是自然……不过，她现在这样……不是更有利吗？”

小孩缓缓走到顾青岚身旁，凝望她的眉眼：“是要她疯……但不能受损……姐姐的容器，不能有一点瑕疵……”

谢霜点头称是。

小孩思忖了半晌：“下个幻境，你得让她更疯点……现在这个程度，远远不够。”

谢霜颔首应下。

谢霜反应了一会儿，又回他：“主上，我还没摸清这个幻境的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