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
“你说了。”
谢凌衣不由分说拉着岑遥栖回刚刚的房间。
后者被拽进去的时候恨不得给刚刚说那话的自己一个巴掌。
“既为人师,那就不能言而无信。”谢凌衣故作正经的开口。
岑遥栖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我不是,你才是。”
谢凌衣:“……”
“还不赶紧睡!”话虽如此,但岑遥栖还是恶声恶气地对他说道。
“那你?”谢凌衣追问。
岑遥栖捏了捏眉心:“我等你睡着了再走行吧?”
他已经做了让步,这人不能再没完没了吧!
“不行。”谢凌衣理直气壮,他不接受讨价还价。
岑遥栖这下真无言以对。
谢凌衣从善如流地开始解他的衣服:“我来给你更衣,又不是没睡过。”
岑遥栖打开他的手,有些心累:“我自己有手。”
刚把外面那层霜白的长衫解开,就感觉到不对,手指停在心口:“我什么时候说要在这睡了?”
谢凌衣微笑,不说话。
岑遥栖眯起漂亮的眼睛,慢慢走到床边,褪下那件沾了些许的外袍,放在床边的黄花梨龙首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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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在这也不是不行。”岑遥栖倒在床上,绸缎般黑亮的青丝落满大半个床铺。
没有点灯的屋子里唯有月辉倾泻而下,透过这点微弱的亮光,岑遥栖的面容看不大清楚,明明灭灭间,唯有完美的骨相过目不忘。
他一个人占据整张大床,琉璃般的眸子划过一丝狡黠。
“我睡床上,你睡地上。”他像以前一样转过身,留给谢凌衣清瘦的背影。
“不要。”
“很挤。”
谢凌衣并不意外,这才是喝茶要过两遍水的岑遥栖,娇气得很。
“如果是祝长生在这,你还会嫌挤吗?”谢凌衣站在原地,沉沉说道。
岑遥栖被他一句话惊得坐起身,抬起眼睛看他。
谢凌衣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他的举动,只自顾自的说着:“他比我小些,你偏爱他也是正常的。”
岑遥栖忍无可忍地伸出手,拽住他的手臂,把人扯倒在床上。
他上半身趴在这人的身上,不错眼珠地盯着他。
“赶紧睡,我看着你睡。”他咬了咬后槽牙,只觉得开窍之后的谢凌衣麻烦死了。
正中下怀的谢凌衣和上方的岑遥栖四目相对,对方头上的发簪估计在行动之间掉在床底下了,黑软顺滑的长发顺着肩背落到了他的胸前,但谁都没有下去捡的心思。
有几缕发丝还落在了他的脸上,有点痒,但发间清香却如附骨之蛆缠着他不放。
此情此景,是他几番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唯一可惜的就是他脸上不是自己的本相。
岑遥栖压下谢凌衣摸在他脸上的手,低声警告:“赶紧睡。”
他只觉得好笑,被他这么盯着,谁睡得着?
他躺在柔软的床铺,都道他冷漠如冰的眉眼是怎么也冷不起来,脸上的锋利也在此刻变得柔软。
“你哄我睡?”他状是随意问出口。
“做梦。”
“如果……”
“再提祝长生,我真的会动手。”岑遥栖耐心不多了,赶紧截断他的话头。
谢凌衣的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有几分稚气:“如果是我阿娘,她应该会这么做。”
岑遥栖沉吟半响,失笑侧头:“你真是……”
“不过都恍若隔世了,不对,倒真是隔世了。”谢凌衣向来没有情绪的眼眸里浮现几许不大明显的怀念,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岑遥栖松开对他的束缚,躺倒在他的身侧,有些时候,之所以明知道这人是装的他还是会上当,是因为他怕哪一天对方不是装的。
“闭眼。”
“干嘛。”
“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那你讲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