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顾衍的态度。

如果他真被人胁迫了，按说他只会不动声色地寻人，不管他最终目的如何，都不可能在寻到人之前去提醒杨虎几兄弟。

三人想不明白顾衍的意图，却都敏锐地察觉出其中暗藏的机会和危机。

无论最终结果与他们的猜想是否一致，他们都很有必要暗中盯紧顾衍，查清他这些日子的所有行踪，与什么人有所往来。

想到山中那些杀手高强的武功和狠厉的手段，梁武主动请缨，先由吴胜生派出心腹暗查，关键时刻他会出手相助。

吴胜生听完大喜，梁武作为秦王亲卫统领，武功智谋皆属上乘，有他出手，更有把握了。

杨虎和白狐回到青云巷后，将他们和吴胜生的话仔细说给连慧听了。

说起贺七，连慧只沉吟了一会，便满脸笑意地说好。

这么说来，明月轩的开张倒可以筹划起来了。

至于吴胜生打听凉州大山的地形，连慧虽觉其中必有蹊跷，却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只是些个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家国大事还轮不到他们操心。

顾探花这些日子格外安静。

每日按部就班前往翰林院当值，再没去过殿前司，也没去拜访过任何同科故友，更没有与吴胜生和谢怀玉有任何往来。

至于青云巷，他更是再未踏足。

一切似是回到了两个多月前的平静。

唯一的变化是每日晚间都会雷打不动地去往长兴街的一家名叫百味居的酒楼。

他的一举一动在旁人眼里没有任何异常，却不知因为他的刻意诱导，几方人马都已暗中盯上了他。

步出酒楼，借着各家铺子门口廊檐下闪烁的灯火，顾衍不经意地四下打量，在无人察觉的阴暗处，嘴角微微上扬。

该来的都来了吧。

他不是个中好手，看不出路口街角哪个人的异常，却能敏锐地察觉出那些有意无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