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时,以宝玉宽仁之心必不计较,此时晴雯就成了倒霉的出气筒了。
宝玉因叹道:“蠢才,蠢才!将来怎么样?明日你自己当家立事,难道也是这么顾前不顾后的?”
这里宝玉借机发作一番,而且对象是自己房中的一个丫鬟,而且就跌扇一事而言,言之亦未太过,不算故意挑晴雯的不是。
此时若换做袭人,麝月等其余丫头或许就顺着宝玉的口气,认个错或者顾左右而言它,就遮掩过去了。
宝玉代指大明,如今大明为了清流折损一把扇子大动干戈,指责“晴雯”折损扇子的行为太过愚蠢,可见扇子的重要性。
偏偏晴雯是块暴炭,立马反唇相讥。这下宝玉房内吵了起来,袭人听了进来劝架。
这样一件小事,搞的这么风声鹤唳,晴雯是有主要责任的,同时其刚烈不阿的脾性跃然纸上,也暗写了宝玉平日是如何待下的。
袭人忙拉了宝玉的手道:“他一个糊涂人,你和他分证什么?况且你素日又是有担待的,比这大的过去了多少,今儿是怎么了?”
晴雯冷笑道:“我原是糊涂人,那里配和我说话呢!”
袭人听说道:“姑娘倒是和我拌嘴呢,是和二爷拌嘴呢?要是心里恼我,你只和我说,不犯着当着二爷吵;要是恼二爷,不该这们吵的万人知道。
我才也不过为了事,进来劝开了,大家保重。姑娘倒寻上我的晦气。又不象是恼我,又不象是恼二爷,夹枪带棒,终久是个什么主意?我就不多说,让你说去。”说着便往外走。
宝玉向晴雯道:“你也不用生气,我也猜着你的心事了。我回太太去,你也大了,打发你出去好不好?”
晴雯听了这话,不觉又伤起心来,含恨说道:“为什么我出去?要嫌我,变着法儿打发我出去,也不能够。”
宝玉道:“我何曾经过这个吵闹?一定是你要出去了。不如回太太,打发你去吧。”
说着,站起来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