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贾雨村是袁崇焕,小沙弥是吴襄,就知道他们之前在宁远一线打过交道,自然是认识的。
所以在贾雨村便忙携手笑道:“原来是故人”时。脂批才会说:【全是假态。】
雨村因问方才何故有不令发签之意。后面就是有名的护官符了:
这门子道:“老爷既荣任到这一省,难道就没抄一张本省‘护官符’【甲戌侧批:可对”聚宝盆“,一笑。三字从来未见,奇之至!】来不成?”
雨村忙问:“何为‘护官符’?【甲戌侧批:余亦欲问。】我竟不知。”
门子道:“这还了得!连这个不知,怎能作得长远!【甲戌侧批:骂得爽快!】如今凡作地方官者,皆有一个私单,上面写的是本省最有权有势,极富极贵的大乡绅名姓,各省皆然,倘若不知,一时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不但官爵,只怕连性命还保不成呢!
【甲戌侧批:可怜可叹,可恨可气,变作一把眼泪也。】
所以绰号叫作‘护官符’。
【甲戌侧批:奇甚趣甚,如何想来?】
吴襄在袁崇焕要发兵救援之时,说出了这所谓的护官符,其实就是当时官场的黑暗法则,门子此时说这话,当然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说,而是代表了当时官场绝大部分人的想法。
当时官场的人已经没有什么保家卫国之类的道德操守了,他们考虑的更多是门子所说的如何做得长远,不要因为得罪了哪方大势力而丢了官位甚至性命。
方才所说的这薛家,老爷如何惹他!他这件官司并无难断之处,皆因都碍着情分面上,所以如此。”
一面说,一面从顺袋中取出一张抄写的‘护官符’来,递与雨村,看时,上面皆是本地大族名宦之家的谚俗口碑。
其口碑排写得明白,下面所注的皆是自始祖官爵并房次。石头亦曾抄写了一张,【甲戌侧批:忙中闲笔用得好。】
要解护官符,最好先弄清楚四大家族每家代表的是哪方势力,如果不清楚贾史王薛四家各自的隐射,直接去解护官符,则有可能无法令人信服。
今据石上所抄云: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甲戌侧批:宁国、荣国二公之后,共二十房分,除宁、荣亲派八房在都外,现原籍住者十二房。】
贾指书中的贾府,不假,就是真,也就是书中这个贾府真的不假。白玉为堂,有隐藏以玉为尊的意思,堂:正堂的意思,白玉为正堂,即明朝修建的正堂,北京的紫禁城都是用汉白玉铺设而成。
金作马,在护官符之后一段,门子说薛蟠使钱如土时,有【甲戌侧批:世路难行钱作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