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老赵,你不要命了!”另一名军官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老张,怕什么!现在多尼是自顾不暇!”
“倒不如,咱们拼死一搏吧!”先前开口的清军军官咬牙道。
这两名军官一个叫做赵得才,一个叫做张光恩。
这两人或许不怎么出名,但赵得才的哥哥赵得胜乃是白文选的亲信大将。
在另一时空中,正是赵得胜喊出了宁出云南,勿做缅鬼的口号。
白文选才会被部下挟制北上降清的。
而张光恩的哥哥张光萃也比较出名,张光萃是何腾蛟麾下的十三镇之一。
湖南失守后,被孙可望收编,后在辰州被徐勇击败,在交水之战后,又被以党附可望的罪名降爵。
小主,
昆明失守后,不同于其他回归秦将,当时的张光萃隶属于白文选麾下。
由于白文选威望很高,白部的粮饷的供应又仅次于晋藩,所以张光萃便没有反正。
而是选择追随白文选,为李定国和永历断后。
从楚雄到永昌,白文选的数万兵马被打得只剩下了一万多残兵。
赵得胜跟着白文选钻进了热带雨林之中,张光萃战死。
而他们的弟弟却被清军打散,在绝望之下接受了多尼的收编,成为了清军中的一员!
“拼死一搏!老赵,你不要命了!咱们手底下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人马,怎么和多尼拼死一搏啊!”张光恩大惊失色到。
“怎么!你哥哥都被多尼害死了,你连报仇都不敢吗!”赵得才冷笑道。
张光恩闻言心弦一动,整个不禁红了眼眶。
他和他哥哥张光萃在一起奋战那么多年了,从河南、四川、湖广、广西再到云贵,不知道两兄弟一起经历了多少。
结果自己的亲哥在滇西为朝廷而死,自己不仅不敢为兄报仇,而且为了活命竟然剃发降清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此事一直都是张光恩的心结。
“老张,这鞑子你还没做够吗!”赵得才咬牙道:“多尼肆意地屠杀滇民,咱们的部下都是云南人,早已经对他恨之入骨!”
“眼下国主已经断了他的后路,他这十万人马攻打国主不利,受困在资江以西,早晚会被困死、饿死的!”
“现在多尼给咱们这些人发放干粮,这明摆着是准备逃跑了!”
“咱们兄弟以前在西营中过得是什么日子?现在又何必给鞑子当牛马使唤呢!”赵得才冷笑道:
“以前我哥是巩昌王的嫡系,巩昌王又是国主和晋王看中的人,我赵得才那可是在巩昌王面前,甚至在国主和晋王面前都能说一说话的!”
“而你哥也是国主的大将,咱们兄弟两个以前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而现在剃了头发后,非但要给鞑子们当牛做马,就连绿营兵里面的那些狗汉奸都能使唤咱们!”
“这鸟日子你张光恩想过,我赵得才可不想过呢!”
多尼的十几万兵马中,成分复杂,总的来说类似于李定国之前的秦晋兵划分。
满八旗自然是晋兵,处于食物链的最顶端。
蒙古八旗是白文选部,虽然不是真正的自己人,但也算自己人。
汉八旗是祁三升、马宝这些人,虽然不算自己人,满清并不一定完全放心,但也能勉强大用。
绿营兵是狄三品这些党附可望的秦兵,不用八旗兵压制根本不敢放心使用。
收编的南明溃兵是驾前军,这些人用八旗兵压着,满清都怕出意外。
赵得才和张光恩以前都是二等人,都是白文选的麾下。
就算张光恩他哥是党附可望之人,但在白文选麾下也能当个三等人。
而现在,降了清之后,直接变成了第五等。
人家蒙古人都只分四等呢!
这尼玛比绿营地位都低,这谁受得了?
要是清军一直势如破竹,一直强大,为了活命也就罢了,忍忍就过去了。
但眼下多尼都准备跑路了,赵得才的心中岂能不生出心思来?
张光恩闻言也是心中一动,似乎眼下投奔孙可望是不错选择。
“老张,咱们都是国主的旧部,现在多尼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要是咱们现在直接趁着这满满夜色投奔国主,向国主禀告多尼的实情。”
“那以后,咱哥们岂不是又能在国主面前说得上几句话了!”赵得才微笑道。
“这……”张光恩有些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