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初和邹简臣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孙可望的手笔真可谓是不小呀。
“广平伯,有此厚赏,广西将士必定群起激昂,纵使已经劳累数月,也定能精神焕发!前往湖广!”邹简臣话锋一转。
“只是,数万将士,国主一次性就赏银近三百万两,加上在湖广的主力,两广的财政如何支撑得住啊!”
邹简臣忧心忡忡,孙可望给军队的待遇和赏赐太重,在他看来势必会造成两广财政的崩溃。
“右通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刘玄初微笑道:“国主昔日以一残破的云南,行营庄之举,便能养活二十万大军!”
“老夫对他进入两广后的事迹多有打探。”
“据说,交水之战后,他率部进入两广,占据了广西大部分地区,以及高廉雷三府。”
“这些地方就算屡遭战火,其人口和耕地也不比云贵差了。”
“国主经营一年,广西早已经大治,其粮食和金银的产出肯定比云南不差!”
“茂暇先生,话虽如此,可在云贵之时,国主给军队的饷银和赏赐可没有这么大啊!”邹简臣缓缓道。
“哈哈,这是自然。”刘玄初微笑道:“当初西营将士,养家的粮食和军饷加起来月支不过八九斗,现在养家的粮食虽然略微减少了,可饷银却大幅度提高了。”
“可是国主进入两广后,假意和清廷议和,在广东征粮征饷足有千万之巨!”
“又派安宁王和奉节王征讨安南,得粮饷数百万,并令郑主献粮饷两千万!”
“后又以西江之地,贱卖了大批平南藩和靖南藩的产业,得粮饷无数!”
“如此种种,算下来国主手中的粮饷积蓄,已经数以千万计!”
“再加上两广去年大熟,这两广的几十万顷耕地,可是云南的数倍啊、!”
“纵使国主对广东之地的赋税有所减免,其岁入至少也倍于云南!”
“国主大才,又令营庄行钱庄之法!两广将士、士绅、百姓,存入营庄之金银。”
“又可用于应急!”
“如此种种,国主如今已经远非昔日能比!区区不到三百万的赏银而已,不值一提!”
邹简臣闻言心中一惊。
“茂暇先生,你说的这些事情可是真的?”
“征粮饷,伐安南,分藩产,设钱庄,种种之事,两广人人皆知!”
刘玄初微笑道:“右通政,国主昔日进入余民几无的云南,都能够想法设法,养活了整整二十万大军!”
“现在他已得两广,又占据了湖南,手中的耕地、人口已经数倍于昔日!两广又商贾繁多,海贸昌盛,远非滇省可比。”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邹简臣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其实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了。
两广的财富十倍于云南,孙可望带着行政六部来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云南都能搞出那么多资源养活二十万大军,在两广,孙可望和行政六部还能西营断了粮饷不成?
“传我军令,我蜀藩大军,即刻整顿兵马,准备北上!”陈建大喝一声。
蜀藩兵马开始准备北上了。
“国主有令,反正兵马劳苦数月原本已经休整,可湖南战事紧急,不得不抽调精锐北上,德安侯等部骑兵,每人赏银五十两,即可北上!”
浔州府外,刚刚休整了没几天的狄三品部,被召集了起来。
一口口大箱子打开,七万余两白银直接被堆积了起来。
数千兵马看着这座银山,无不震撼。
军令官大喝一声:“所有骑兵,赏银五十两!”
话音刚落,数千兵马中,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千余骑兵看着这座银山喜不自禁。
“一个一个来,排好队!谁敢妄动,杀无赦!”一名行政六部的官员大喝一声。
周围的卫士,刀枪上手,弓箭上弦,火枪上膛,制止了军队的骚乱。
“他娘的,国主咋不让我们当步兵去湖南啊!”一名狄部士卒不满道。
“从贵州到云南,再从云南到广西,侯老三你还能跑去湖南吗?”附近的军官调侃道。
“能!当然能,不说五十两了,就算国主只给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