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主这番说辞,虽说有些漏洞,可不管怎么讲,唬人那的确是挺唬人了。
光是在两广、湖广等地锦衣卫传播已久的洪吴反正谣言,和孙国主的口号结合起来,都足以让许多人感觉到咱大清要完了。
“什么!洪督师和平西王反了?”桂林城墙上,线国安三人大眼瞪小眼。
“提督大人,张胜的确是怎么说的,他说洪督师和平西王和他相约一起举兵,让朝廷的大军直接覆灭在西南。”
线国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可能,洪督师还提醒我们要防备孙可望,他怎么可能造反呢?”全节出口道。
“对!洪督师要是真的打算造反,就不会让我们在桂林做好准备,警惕孙可望了。”线国安一拍大腿,明白了过来。
“好奸诈的孙可望,我们是知道洪督师没有反意,可湖广和两广境内,又有几人被洪督师提醒过啊?”马雄眉头紧皱,想到了其中的关节。
洪承畴提醒过线国安三人要防备孙可望,做好死守桂林的准备。
小主,
线国安三人手中有洪承畴的书信,自然可以确定孙可望之言是胡说八道。
可整个湖广还有广东的官吏和绿营将领们,又有几人能够确定洪承畴没有反意呢?
现在锦衣卫将洪承畴和吴三桂的反正谣言传得满天飞。
官吏、将领、士绅们的心里早已经打好了基础。
再加上孙可望的这么一出,估计广东和湖广的官吏和士绅十有八九会信了孙国主的鬼话。
认为洪承畴和吴三桂已经反了,咱大清要完了。
等孙可望出兵之时,那湖广和广东的局面自然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不行,必须要提醒李荫祖和张长庚!”线国安咬牙道。
“提督,就算总督和巡抚知道真相,湖广的人心只怕也不好收拾啊。”马雄叹了一口气。
不要说孙国主喊出来的口号了。
就算是没有口号。
当驾前军杀入湖南之时,各地的官吏和士绅们也绝不会为了咱大清尽忠,势必会跪倒在孙国主的兵马面前。
湖广的士绅和百姓本就对咱大清不感冒,驾前军又是老人了。
六年前,西营东下湖南之时。
湖广的百姓和士绅就曾竭诚欢迎。
现在孙可望兵出湖广,局势早已经确定。
“现在只能在桂林挡住孙可望的兵马了。”
“等天黑以后,多派些兄弟,分散突围,希望能早日将消息传回湖广吧。”线国安叹了一口气。
现在从桂林通往北方的大路已经被驾前军的骑兵截断了。
线国安的信使估计只能带着书信,走山路翻山越岭,步行前往湖广了。
这一来二去的,消息的延误将造成极大的影响。
只不过现在的线国安心里还没有绝望,由于之前曾经在桂林打退过李定国七天七夜的围攻,所以线国安还有信心在桂林击退孙可望那所谓的几万兵马。
当天晚上,休息了一天的驾前军将士肉足饭饱,精神抖擞。
线国安派遣了五百名骑兵,掩护整整二十名信使,兵分三路试图从北面突围。
但是,桂林城门刚打开,驾前军的骑兵便堵了上来。
在混战之中,张胜亲自上阵。
成功地将线国安的骑兵堵回了桂林城中。
迫不得已,线国安只能放弃利用黑夜掩护信使从大路突围的计划。
让使者携带干粮和信件,放弃马匹。
利用黑夜,遁入桂林附近的群山之中开始了漫漫的求援之路。
三天后,急行军的冯双礼大军抵达桂林城下。
看着前锋、先登、陷阵、后劲,四镇雄兵,线国安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孙可望怎么派了这么多精兵来到桂林,难道广东方面他就不防备了吗!”
看着旌旗招展,阵势十足的近五万大军,线国安不可置信道。
“提督,殿前军打的还不是孙可望的旗号,而是冯双礼的旗号。”马雄提着望远镜沉声道。
“冯双礼!”线国安看着冯字大旗狐疑道:“孙可望没有亲自前来,又将数万大军交于了冯双礼。”
“难不成他在南宁还有一支为数不少的大军,能够保证他和广西的安全?”
一想到此处,马雄和全节二人也是心中大惊。
张胜的骁骑镇算上随军夫役有一万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