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之并不伸手去接,对陈慕远拿出来的银票依旧是不屑不顾,端的一身傲骨:“你怕的是与我们祖孙样貌太相似被人怀疑吧?陈大人做贼心虚,过于忧虑罢了,永州城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只要陈大人不主动冒昧叨扰我们,谁会关注到我们之间的长相?!”
陈慕远还在狡辩:“难道我关心一下你们,爹你都要把我想的这么不堪吗?”
陈朔之又是一声讥笑:“关心?陈大人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么多银票,却一直告知家里自己在永州有多么的不易,即便荒年宿州的人都走光,你也不曾稍过什么给家里,不就是想为自己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骗自己说我们是死于天灾?现在拿出这么多钱,为的又是什么?便是知道我不可能带着两个孙女离开,想让我们安分点,是吗?!”
陈慕远觉得自己若是继续狡辩,换来的也只是陈朔之更直接嘲讽,他甚至不敢看陈朔之的眼睛。
陈朔之下马车之前,话里话有话的补充了一句:“我说的话都作数,陈大人,别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关于我们祖孙,你大可把心放回肚子里,没人会去破坏你的好事,毕竟你也只是个陌生人,以后也请你莫要再来打搅。”
陈慕远追问:“不要这笔钱,你们要怎么活下去?”
最后这一句,陈慕远倒是有几分情真意切的。
却也只换来了陈朔之一句:“别人能活,我和淑瑶淑瑜一样能活!”
陈朔之离开后,前面坐在辕座上的荀木才说:“陈叔怎么就不能体谅一点就老爷?”
陈慕远没有作声。
马车在湖边停留了许久后才往陈府的方向行驶。
陈朔之对永州城的大街小巷不是很熟,以前来永州时,也没怎么出来看过,回去客栈还找人问了路。
马车看似走的不远,但是他这把老骨头靠脚走,用了半个时辰才到。
一回到客栈的院里,张氏就好奇的问:“陈叔,方才那人找你干嘛的?”
陈朔之兴趣不高的应了句:“我们是碧窑县老乡,他们过来问问家里人的事情。”
张氏说:“哟,家里人不也得出来逃荒了?还没到永州?该不会已经死路上了吧?瞧着他们应该是富贵人家,怎不提前派人把家里人接到永州?”
陈朔之没有搭张氏的话,笑的不太好看的给应付了过去,坐回老地方,拿起针线,继续缝着孙女的棉袄。
许大力和江黎也没有多嘴问什么,他们都明白,陈朔之不愿意和大家说自己那个陈世美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