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晟拿起放在凳子上的托盘,将饭菜从门下面特地锯出来的一条缝隙递了进去。
“爹,你还是吃点东西吧,别气坏了身子骨。”
随即,屋里传出碗碟被打碎的声音。
夏侯茂祖怒不可遏:“你以为没有我的印章,州府的人会听你的给灾民分地和开仓发粮?”
夏侯晟坐在了凳子上,声音淡淡:“爹这几天身体不适,没办法处理公务,印章暂时由我来掌管。”
“就算你这么做,司仓司户也不会轻易相信。”
“爹你不用担心,他们已经在着手准备为灾民划分地皮和开仓放粮了。”
夏侯茂祖的一身一怔,这两个人都是他提拔的亲信,怎么会突然为夏侯晟所用?
“你用什么威胁了他们?”
“这个爹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在家里安心的养病,等安顿好了灾民,我自然会放你出来。”
夏侯茂祖气的跺脚:“你疯了不成?那群灾民和你有什么关系?竟然让你不顾全族的性命也要救他们?”
夏侯晟没有把大义挂嘴边,只说一个事实:“灾民被困在城外饿死多少,爹你心里不是没数,那不是一百两百人,而是几个大洲的灾民,光是派兵,镇压不住,昨天就是一个例子。”
“上头不肯赈灾,我有什么办法?”
“不是没有办法,是你不敢赌!”
“你说的这叫什么混账话,全族的性命是可以用来赌的吗?”
“所以我知道爹你不会赈灾,便没有事先和你商量。”
夏侯茂祖已经说不出话了,是被气的。
他宁愿这个逆子像以前一样混吃等死,也好过现在这样拿全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夏侯晟补充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上头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但是如果要赏赐的话,便是爹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