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悲——主发出了哀叹。人们甚至不被允许单纯地生活,要么成为野兽,要么成为食饵,只能择其一。
纷争永无停息,鲜血不断浸染大地。
所以主才会发出悲叹,而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听到了那个所有人都难以察觉到的,极其微弱的声音。
这是非常明确的事情,倾听那个声音,做出与之相呼应的事情,就意味着必须舍弃自己至今为止的一切。
必须舍弃作为朴素村民的生活方式,也必须舍弃被他人所爱的喜悦。这样做并没有任何的回报。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我必定会被多数人所嘲笑吧。
那是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一个乡下姑娘单枪匹马地闯进充满人类劣根性的战场,那简直不是正常人的所为。
但是,主正在哭泣。
我……一定是无法忍受这种感觉,也无法对此视若无睹吧。
为了让主不再流泪,为了给他最大的抚慰,我就向这个世界的地狱发起挑战吧。
穿上铠甲,挂上佩剑,举起旗帜——奉上我的性命吧。
没错,我从主那里得到的启示并不是荣耀和胜利,也不是义务和使命感。主仅仅是在发出悲伤的叹息而已。
所以,至少也应该由接到这个启示的自己来为主消除叹息的根源。
弗兰德三世默默注视着贞德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坐了下来。
“尽管信奉着同一个神,看来还是无法相容啊。”
“尽管信奉着同一个神,却存在着把我处以火刑的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Ruler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对于她这句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黑Lancer愉快地笑了起来。
“……那就没办法了。但是,红方的从者把矛头指向你的性命也是事实。我们这方只是希望把你拉拢过来,但是对方似乎并不是这么考虑啊。”
“的确没错。我也必须对红方究竟在盘算着什么进行一番调查,虽然我并不打算与他们为敌……”
“要是被袭击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的确如此。”
“那么我就祈祷红方是一群想要拿你性命的愚蠢家伙吧。”黑Lancer这么说完,又一次笑了起来。
在短暂的狂气过后,王者的雍容又一次回到了弗拉德三世身上,贞德默默注视着他好一会,确认无法得知更多信息后,告辞离去。
“等等。”在贞德出门之前,达尼克叫住了她。
“大公和Saber有事在身,不便相谈,之后发生的事情就让Assassin在路上和你解释吧。”
Assassin……
贞德撇过头去,看着在王之间静静摇曳的一袭黑袍,缓缓颔首。
“那么,多谢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