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笺伸手摸上长离的发丝,他只是轻微躲了一下,便不再动了,湿漉漉的发丝像沾水的绸缎,细滑却有些缠手。
略带隐忍的侧脸,是她看过最好看的美人图,那双淡金色的眼睛与他的模样浑然天成,仿佛天生就该长在这张脸上,像落入凡间的谪仙一般。
这种颜色的眼睛实属罕见,画舫鱼龙混杂,唐玉笺见过那么多人,却没有一双眼睛是他这样的颜色。
她的手摸着,没轻没重,像先前喂兔子时摸它们的耳朵。
桶里新换的水是凉的,可长离的体温在攀升。
从颈部开始,浅淡的红晕逐渐扩散至肩膀、锁骨,再到腰腹往下……如同细丝般,一路蔓延,一点一点的,逐渐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
唐玉笺以为他是疼的。
她想自己要从现在开始做一个好主人,擦了手,转身从石桌上拿起一个陶罐,绕到长离面前,“张嘴。”
他真如唐玉笺之前说的那般,顺从地张开了唇。
唐玉笺抬手,将一颗蜜糖塞进了他嘴里。
弯着眼睛笑眯眯地问他,“甜吗?”
“喀嚓”。
糖在牙齿间碎开。
猝不及防被喂了东西,长离反应过来,眼中流露出不解,后知后觉抿了抿,湿红的唇瓣上还粘着一块糖渍。
这反应,仿佛从来没有吃过糖一样。
“吃了糖就没那么痛了。”
唐玉笺晃了晃手里的陶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