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斘,堂堂陇西李氏四爷,为何会心向周氏?
还不因为他娶了个姓周的媳妇。
十年前,周定找到李斛,商议一同起事,结盟前提必然是两家联姻。彼时,李斘刚及冠,正好娶了周定的妹妹周妍宓。
如今周定称王,那周妍宓就是长公主,李斘尚了公主就是王亲国戚,当了驸马都尉就得为王室着想。
要不然,周妍宓这十年的枕边风,岂不是白吹了?
况且,李斘两个儿子都在汴京国子学读书,平日里养在舅舅身边,位同王子,尽享荣华。中原盛世,前程似锦,不比守在凉州喝西北风强一万倍?
甭管是真是假,反正周妍宓是这么告诉李斘的。
至于事实真相到底为何,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李驸马被蒙在鼓里。
他已经被周妍宓忽悠瘸了。
李骁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这位自以为是的四叔,那一抹不屑的微笑没有瞒过他。
他这四叔是李氏公认的废物,被周妍宓那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说,连被带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那女人心机颇深,野心极大,哪能看的上李斘这废物。
她最初盯上的是李斛,早在嫁于李斘之前就偷偷爬上了李斛的床榻。可惜李斛是个人精,吃干抹净转脸直接不认账。不得已之下,周妍宓才转头嫁给了李斘。
李骁极度怀疑汴京那俩堂弟是自己老子的种,要不然,光凭李斘天天宣扬投降论,早就该被砍了。
整个李氏都知道李斛为何不杀李斘,只有李斘自以为是背靠周氏,李斛才不敢动他。
嗯...他以为的也没毛病。这些年周妍宓为了保他,没少往龙渊阁跑。
至于去干嘛,懂的都懂。
“堂兄,我父亲该死,对吧?”
一道声音打断李骁的思绪。说话的是李骆,少年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惊慌。
李骁看着自己这个年少老成的堂弟,语气更平静,听不出一丁点的安慰。
“你已尽了为人子的本分,剩下的...一切为了李氏。”
闻言,李骆审视着李骁的双眼,压着声音,一字一句的问道。
“李氏的未来,可有李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