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黑山镇又掀起了一场暴动。军民同仇敌忾,涌上街头,冲击衙门,强烈要求严惩李恪,以正国法。
李氏子弟皆望风而逃,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
东城吴府,衙门监牢里。
吴翟一手抓着一根羊排,另一只手里抖落着一块布帛,上书八个血色大字。
黑山谋逆,恪死于吴。
不用问,这就是李恪藏得血书。
“你托付的送信之人已经先你而去,这份血书估计是派不上用场了。”当着李恪的面,吴翟将那块布帛付之一炬。
李恪对此早有预感,并未搭话。
此刻,他一身囚服,手脚挂着锁链,听着窗外要求严惩他的叫嚣,脸上是藏不住的心酸。
“网曝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牢门外,吴翟没心没肺的啃着羊排,表情看不出一丝惭愧。
“哦,你不懂网曝,我给你换个词。”吴翟见李恪不理会自己,扔下骨头,抹了一把油嘴,说道。
“这叫悠悠众口,积毁销骨!”
“打今儿起,你算是臭名远扬了,活着还不如死了。李氏也会嫌你脏,保不齐这会正给黑山传信,让我杀了你以正家风。”
“不过,你就算死了,也得被全天下的人戳着脊梁骨骂。”
闻言,李恪转身看向吴翟,脸上神情一波三折,先是怨恨,复又鄙夷,而后自嘲,最终归于平静,淡淡的开口道。
“你以为赢了我就完了?”
“你怕是不知,我陇西李氏,钟灵毓秀,累世簪缨,俊才辈出,子弟皆有逸群之才,我于家族,不过微末。”
“冢嗣李骁,龙跃云津,雄才大略,乃当世俊杰。”
“你与之相比恰如蚍蜉撼树,不过是跳梁小丑,一介宵小罢了。”
李恪这话猛地一听着实硬气,可惜吴翟却明显感受出其中的色厉内荏,心底顿感失望,嗤笑着嘲讽道。
“怎么还急了?”
“是不是输不起?”
“自己不行就开始摆后台?”
李恪终归还是年轻,被吴翟这三连嘲讽气的胸膛起伏。不过也就这样了,片刻后这小年轻便重新恢复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