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可否收了奴?”吴翟此时心如圣贤,谢言看不出颜色,只得出口试探。
闻言,吴翟大惊失色,一副背着媳妇在外偷吃外加吃干抹净不认账的那种表情。见状,谢言眼神瞬间黯淡,低垂着脑袋,默默侍奉,不再说话。
吴翟见他失落的模样不似作伪,心里更是惊疑。本以为这娈宠只是逢场作戏,亦或者就是此般作风。
没成想,他居然来真的!
虽说谢言一直自称为奴,但吴翟可不敢真当他是娈奴。说到底他还是位幢将,是黑山谢家的家主,陈郡谢氏在黑山的代言人。
吴翟仔细瞧着谢言。
此刻沉下心来,还真让他看出些端倪。这娈宠伺候人的本领是当真熟练,不似一朝一夕的表面功夫,绝对是按照妓子那一套刻苦训练过。他那身麻衣紧裙看着十分老旧,都穿包浆了,材质针线也配不上一个幢将。
幢将一年有百十两饷银,再如何落魄也不至于穿麻衣。
“你不是谢氏子弟?”吴翟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开口询问道。世家子弟,不管家族如何不待见,只要没开除族籍,该有的待遇还是会安排上的。
这谢言如此落魄,要么他就是个娈宠,冒名顶替为他主人留守黑山。要么他就是已被家族开除族籍,不再为谢氏子弟。
结合这娈宠此前说过的话,吴翟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高。
听见问话,谢言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恭敬的回答道。
“奴是谢氏子弟。”
“家父谢铮,死于当年玉河之战。”
吴翟脸色尴尬,这名字他没听过。当年玉河之战打了两年,死了一大波世家将领,有名的人太多,这谢铮怕是没排上号。
谢言心知其父名微,便继续解释道:“家父与当代谢氏宗主同辈,因是庶出,故不受重视,主人应是没听过。”
“你母亲呢?”吴翟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得到真相了。看谢言的年纪,他父亲战死时估计也就四五岁,母亲要是不争气改嫁了,那他这一辈子基本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