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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场内,原本不长的街道此刻异常难走。
王珩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头。刚刚的火箭没有给他们造成有效杀伤,却大大阻碍了前进速度。
这会,王珩感觉自己快被烤熟了。
门板着火已经丢了,头盔也被扯下,身上重甲变得滚烫,陌刀已经抓握不住,手脸之上尽是烫的水泡。空气中除了浓烟热浪就是炙肉味,呼吸越来越困难。
身后不时有人倒下。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烟熏的张不开嘴,只能闷头往前冲。
所幸,路已不远。
拒马近在眼前,杀出重围在此一举。
“随本将...杀出去!”
还是一马当先。王珩弯腰拱开拒马,一脚踏出火场,身后陌刀队紧随其后。
已不足二百人。
众人如获新生的呼吸着清凉空气,对前方十丈外的重弩手不屑一顾。
这么点距离,足够在弩箭射穿重甲前屠光他们!
“列阵!杀!”
听到将军的呼啸,剩余的陌刀队顷刻间完成整队,狞笑着大踏步向前,手中尚还炙热的陌刀被高高举起。
“嗤~”
是烧铁入水的声响,众人疑惑抬头。
下雨了?
当然没有。
街边二楼内,五十名别火卫已久候多时,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床棉被。棉被掀开,是一桶桶液体,尚且冒着热气的温水。
此时,二楼的窗户齐齐打开,一桶接着一桶水,当头泼下,嗤嗤声不绝于耳,水雾瞬间弥漫开来。
陌刀队不怒反喜,终于凉快了。脚步声更快,喊杀声炸响,他们要杀光眼前一切。
“嘣!”
是弓弦震动的声音,二百弩手终于等到发射信号,不假思索的扣动机括。
“横刀!”不用王珩提醒,久经战阵的陌刀队已自发完成动作,陌刀遮面,一往无前。
只是情况与预想的不一样。
这回,曾经出生入死的甲刀没有庇佑他们。随着一波齐射,刀断了,甲裂了,有人中箭倒下了。
王珩也中箭了。一箭肩膀,一箭胸口,入肉极深,他在咬着牙死扛。
他是镇戍将,是统帅,是一军之胆。
他不倒,陌刀队就不会倒。
“举刀,冲锋!”他也是尖刀,他的方向,就是陌刀队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