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桓肯定点头,杜溯就更糊涂了。
见状,杜桓又抓了一把棋子,直接洒在棋盘上,解释道。
“这棋盘就是中原,这里每一颗棋子都代表一个世家,前朝大梁皇室也只能算其中之一。”
说罢,杜桓手指在棋盘上凌空虚画了一个圆。
“这中原,从来都不属于一家一姓。”
“大好江山,一直都是世家的。”
杜溯点点头,这一点他当然清楚,也不说话,静待杜桓下文。
杜桓没让他久等,双手扶上案几,面朝棋盘,小眼睛里依稀是在回忆。
“当年东征是打了,可打的是谁?仅仅只是大梁皇室,充其量再加上两三姓一叶障目的顽固世家。”
“当年有资格上桌的门阀约定,谁先打下汴京,就奉谁为主。哪家不是卯着劲往汴京打,他周定不过是抢了先机,一路避战直冲京兆。”
“这本无可厚非,汴京城高墙坚,他周氏敢为人先,谁也挑不出毛病。”
“可坏就坏在汴京没有抵抗,让他周定白捡了个帝都。”
“这谁能服气?”
“东征路上,有哪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是他周定打的?”
“周定堵不住悠悠众口,只能改约南下,谁先灭了南梁,谁就是天子。”
“于是就有了两年玉江之战。”
“至于结果,想必二叔你也清楚。”
“两年间,周定一直避实击虚,坑死众门阀无数精兵猛将。待到众门阀底蕴耗尽,时机成熟,那周定才敢登基称王。”
说到这,杜桓突然对正听到兴头上的杜溯问道。
“二叔,你可知周定为何不直接称帝?”
旧事讲到这里,接下来发生的变故杜溯清楚,那时御三家的牌坊已经立上,他也已经入朝为官。
“因为李斛...”
杜溯捋了捋胡须,眼神也有些追忆。
当年李斛不知是识破了周定奸计,还是抱着跟周定一样的打算,反正也在暗戳戳的保存李氏实力。
周定发现了。奈何玉江之战都是各打各的,李氏也不是一仗不打,小仗会上去露两手,但大仗肯定不上。周定看在眼里是气在心里,为防李氏拉拢那些被坑害的门阀共同抗周,这才有了御三家拱卫周氏的笑话。
可周定依旧不放心。众门阀心中有怨,李氏若肯出头,必然是群起伐周。周定为堵住李氏之口,只能低头称王,不敢自称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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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杜溯对后面的事都清楚,杜桓将棋盘上多余的棋子扫开,只留着开元的三白一黑。
“眼下的局势与十二年前如出一辙。”
“各州世家听封不听诏,中原内忧外患,朝廷风雨飘摇。只不过现今是大梁换成大乾,而我们御三家,成了那一叶障目的顽固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