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年后背发冷,原来姬彻竟然知道了暗杀一事,也是,她手上现在有幽锋司,还有什么事能不知道呢!
王万年泪洒当场,“殿下明鉴!我们家也是被逼无奈,您也知道当时谢氏如日中天,我们这些小虾米都要仰仗她家过活,人在屋檐下,她家的吩咐我们如何敢不听,也是有苦难言呐!幸得殿下洪福齐天,这才毫发无伤,也是陛下圣明,雷厉风行地处置了谢氏,这才能拨云见日,我们也终于不受拘束了!下官时常感叹天恩浩荡!”
“对殿下有得罪之处,下官追悔莫及,痛彻心扉,一定严惩那些不懂事的下人,下官这里自罚三杯,殿下胸怀宽广能纳百川,想来一定不会再和下官计较这些的。”
她哭诉完端起酒连干三杯,一边悄悄去看姬彻的反应,就像隔着两层纱帘她真能看见一样。
姬彻故意顺着她的话,“那是自然,谢氏多行不义方有今日的下场,我想王大人要比她们聪明得多,王家也是忠君爱国的肱骨之臣,一定不会走她家的老路。”
王万年真是给根杆儿她就往上爬,“殿下说的是,我可跟谢党不同,从来没有那些嚣张跋扈的作风,向来和皇上是一条心,陛下要查处贪官污吏,我们家那可是一点都不包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有王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姬彻笑笑,“母皇今日下旨,让我来同王大人说,各家在国库欠款正是该还的时候,王大人克己奉公,当为各家之表率,先把这债给还上,为国出力,为皇上分忧呀。”
王万年笑容凝固在脸上,没想到这看似温吞的新太子竟然挖着坑等她跳呢!
她嘬着牙花子,面露难色,“殿下这话不错,下官身为朝廷命官,本当为皇上排忧解难,只是下官心有余而力不足哇。”
“这国库欠款由来已久,那都是我姥姥辈儿的事,如何是一朝一夕就能还上的呀,您也知道,去年濉河水患泛滥,那赈灾的钱都是各家均摊,我们王家也是多余多份地出力。皇上这时候突然追还欠款,我们哪里还有盈余来补这窟窿,可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实不相瞒,今日请殿下来其实也是为着这事,想请殿下帮我们在皇上面前求个情,能否宽限宽限,国库欠款不是不还,是灵活的还,是有的先还,有的后还,不能让这个欠款成为压垮大家的稻草不是,更不能伤害我们这个君臣间的情谊呐。”
王万年滑得像泥鳅一样,姬彻本也没指望着她能乖乖就范,“王大人的难处呢我也理解,只是你这么轻飘飘一句,母皇那儿,我也不好交代呀。”
王万年一听她的口风有松动,眉开眼笑,“殿下和皇上是一万年的母女,您要是开金口,那份量可是妥妥的,退一万步说,您就是将来的皇上,您要是点了头,这事儿不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嘛。”
说着,王万年击掌两下,立刻有候在外面的小厮抬了十多口大箱子进来,齐齐摆在姬彻案前。
一打开,金光灿烂,闪瞎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