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田冉笑了笑,“公子放心,抱月楼里面和周边几处必经之路都在我们的掌控中。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天一门会在路上动手,还是在抱月楼动手。不过老伍已经前去打探,想必很快会有消息。”
“你猜天一门会在哪里动手?”成云问。
太史征拍了拍成云的肩头,“从两座府邸到抱月楼,一路上都有我们的人在监控。不管他们在哪里动手,都不会得逞。除非两位大人改变了行程,待在府中哪也不去,否则不会出差错。”
楼上忽然响起了下楼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沉重,忽左忽右,还有些不规律的走走停停。下楼之人似乎昨夜的宿醉还没有完全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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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一个沙哑的嗓音从楼梯上传来。
喊声响过之后,隔了好一会,一个高大粗壮的中年人才从楼梯上现出身形。
他一袭华服,手扶着楼梯的扶手,面上带着倨傲的神情,踱着沉重的官步,忽然在楼梯口停住了。他一屁股跌呆坐下来,这人竟然已吓得腿脚发软,手脚无法动弹,连话都说不出了。
在他面前,一楼厅堂的地板上整齐排列着十具满身是血的蒙面尸体。
谁一大早醒来,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尸体都会吓一跳,何况是十具鲜血淋淋的尸体。幸好房间里还有其他活人,十几个神色冷峻的白衣人在房间四周长身而立,靠窗位置还站着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俊秀的绣衣公子正微笑地看着他。
那高大粗壮的中年人稍微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指了指地上那些尸体,颤声问,“你们……是……什么人?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您可是高怀亮,高大人?”田冉走过去恭敬地问道。
那高大粗壮的中年人眼神空洞地点了点头,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楼梯上面,似乎在寻思着逃跑的路线。但他的眼神很快就绝望了,楼梯最上面隐隐能见到几个白色的身影,那些身影与他眼前的白衣人一样冷峻。
田冉躬身一揖,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腰牌,递给高怀亮。
高怀亮拿着这腰牌,突然手抖了一下。腰牌上“近卫门”三个铁青的黑字似乎有如千斤,他的手几乎不能承受这个重量。
他狐疑地看着田冉,终于开口道,“这块腰牌是近卫门指挥使陈楠公主的专属令牌,你们不像近卫门的人,这块腰牌如何会在你手中?”
“陈楠公主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前来,特意委托我前来护卫高大人。”
高怀亮舒了一口气,面色渐渐恢复如常,他起身背着手围着那些尸体走了一圈,指着地上的尸体问,“你是说,这些人是来杀我的?”
田冉点点头。
高怀亮忽然大笑,“谁会有这个胆子?莫非是你们故意来讹我?”他脸色一沉,“朝廷官员闲暇之余来秦淮河寻花问柳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近卫门就是捅到皇上那边也不会有什么水花。”
太史征面有愠色,正想发怒,成云轻轻拉住了他。
田冉笑了笑,“你是否想听实话?”
高怀亮抬着头,面露倨傲之色,道,“我可是朝廷大员,你们难道还想骗我?”
“这些人是平城王派来的杀手,你信不信都与我无关,我并不是官府中人,只是不想让平城王分裂南陈的阴谋得逞。我也不会把你留下来,等会我就让人送你回府,我的工作已完成,你也是自由的,我们本就互不相欠。”
田冉最后微笑着叮嘱道,“只不过你最好记住,以后这种地方不要一个人来,我知道你爱惜自己的名声,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你那见不得人的爱好,可你是朝廷大员,肩负国家重任,万一出了意外,麻烦可就大了。”
高怀亮愣了一下,惊讶道,“平城王派人杀我?他为何要杀我?我与他无冤无仇,甚至都没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