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酒席已重新上桌。田冉仍坐在陈楠身旁。另外两边,一边是四支北方边军的主将,另一边是夏国权和他的几个偏将。
“原本从平江渡河距离最近,但为了隐蔽行军动向,你们只能沿着四平山脉,在风雪中兜了一圈,真是难为你们了,这一杯敬你们。”陈楠朗声道。
夏国权大笑,“行军向来如此,不辛苦就不是行军了。”
他与几个偏将一起举杯一饮而尽。他们接着连饮了几大杯,又喝了几大碗羊肉汤,面上的气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严维等几个北方边军主将看到这些从南方过来的镇南军将领受到陈楠公主的器重,多少有些不服气。严维有意展示自己的力量,走过去向夏国权敬酒。
严维年长很多,夏国权连忙起身,举杯躬身回敬。
“听闻镇南军个个勇猛过人,曾在南方立下大功,如今来到北方,可有信心建立功勋?”严维捋着花白的胡须把举杯的手压在夏国权的手上,微笑地看着那几个来自南方部落的偏将。他虽然是在微笑,但笑中明显带着一丝傲气,压着夏国权的手也在暗暗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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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权却没有硬抗严维压过来的手,他的手反而收了回去,似乎不愿与严维较真。
“当然有。”夏国权淡淡道,“没有信心我们就不会来了。”
夏国权知道严维有意考考他们,转身看着手下几员偏将,大声道,“严维老将军臂力过人,在北方边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名将,战场上更是立功无数,你们有谁敢与老将军一较高下?”
话音未落,一个又黑又瘦的年轻将领率先跳了出来。“在下钟阳,我来向老将军请教。”他抹去嘴边残留的酒水,嘴角微微上扬,大声喊道。
钟阳不是汉人,却取了个汉人的名字。他黑色的甲衣下是一身花纹豹皮,显得既轻佻又有些桀骜不驯。他个子虽然不高,看起来却毫无惧色,几杯酒下肚后,一双黑色的眼睛更是精光夺目。
“哦,你要如何请教?”严维微微一笑。他站在钟阳面前,高大的身躯几乎能把对方罩住。
“就比试摔跤好了,听说北方人擅长摔跤。”钟阳目不斜视,淡淡道。
他如此瘦弱之躯竟然敢挑战北方人擅长的摔跤,何况严维人高马大,其他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只有夏国权和其他几个偏将面不改色,似乎成竹在胸。
“也罢,就让我们看看镇南军的本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大家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
陈楠知道军中向来都是谁勇猛就服谁,而且一旦挑战开启,就很难让他们收起好强之心,只能让他们点到为止。另外,陈楠她自己也想见识一下镇南军的威名,也就没有阻止他们的比试。
帐中的气氛一下热烈起来,众人的好奇心也都上来了,都放下碗筷关注着这场比试。
俩人解下甲衣,身着轻装,开始在帐中的地毯上缓缓绕圈,相互紧盯对方的身体,寻找对方身体的弱点,准备展开迅猛一击。
严维仗着身体高大率先扑了上去,他很快抓住了钟阳的肩膀,谁想到钟阳的身体很灵活,一个轻巧的背身,就把严维扛在了肩头上,再双肩迅速一用力,已把严维摔了出去,但严维在空中翻了一圈,已稳稳落地。
这一回合谁的肩膀都没有着地,算是不分胜负。
严维吃了一亏,动作开始小心了,没有着急扑上去。
这回跃跃欲试的是钟阳。
众人都在一边饮酒一边观看严维与钟阳的摔跤对决,氛围既轻松又热烈。
相持中,钟阳已抓住严维一个空当,从严维的双腿下迅速闪到严维身后。他立刻抓住严维的双腿,用力往后一拉,严维稍显笨拙的身体应声落地。
钟阳随即扑了上去,骑在严维的背上,按住了严维的肩膀,准备把他的肩膀扳倒在地面上。
按规则,谁的肩膀先落地,谁就算输。
严维被压在身下,按住了肩膀,似乎已呈败相。钟阳也以为这局将轻松获胜。谁料想严维腰腹力量极大,他突然一个弓腰,就把骑在他身上的钟阳弹了出去。
钟阳虽猝不及防,但他在空中灵巧地翻了个身,也稳稳落地。
众人禁不住一起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