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信和冯和在两侧的案席上各自搂着一名绝色女子正在调情,见到甘飞忽然进来,季无名挥了挥手,让殿内的歌伎全部下去。俩人知道这是有要事,十分不舍地拍了拍怀中绝色女子的美臀,目送着她们婀娜的身姿出了大殿。
大殿最中央的长案上,平城王冯玄醉眼朦胧,脸上带着淫荡的笑容,还在搂着身边的两个美貌温软的美人,正在她们耳边小声地说些什么,他似乎还意犹未尽,依依不舍。
季无名以手作势,拿起酒杯,示意甘飞先坐下喝杯酒,休息一下,等王爷清醒过来再汇报情况。
甘飞坐下后连饮了三杯,他脸色本有些苍白,看起来面无表情,喝了酒之后,脸上才慢慢有了血色,但一双眼睛依然无精打采,那是常年沉溺于酒色才有的空洞眼神。但今夜他的眼神里还有些惶恐,似乎是出了什么意外。
冯和拿起一杯酒,有些摇晃的走到甘飞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吃吃笑道,“你来晚了,刚才那些美人的舞姿,可……真是绝妙无双!让人情不自禁……”
甘飞脸上立刻堆上谄媚地笑容,陪着笑道,“属下今晚是公务在身,下回我一定早些来,公子们玩得开心就好。”俩人心照不宣地发出小声的淫笑,一起碰了一杯。
季无名坐着不动,他身边始终没有美人相伴,看起来永远是那么孤独。他坐在平城王冯玄侧边的案席上,独自冷冷地喝酒,就像一只停在山尖的孤鹰,虽静止不动,却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他喝得很慢,酒杯放在嘴边久久没有放下,双眼微闭,似在品味其中的滋味,这里的酒当然是好酒,但他似在想着别的什么。
时间已来到午夜,对城里很多人来说,这个时候早已进入梦乡,而在王府里,这个时间还是酒酣耳热之际。
平城王冯玄早已觉察到大殿内的情形有了变化,但他还是等了许久才抬起醉眼环视了一圈,乐师和歌舞伎已全都下去了,其他人都已在各自座位上安坐,都在等着他发号施令。他身边那两个美人看到这个情形也知趣地止住媚笑,摆正了身姿,正襟危坐。
整个大殿忽然安静了下来。
平城王冯玄接过左边美人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又接过右边美人递过来的热毛巾,仰头把毛巾盖在脸上,保持这个姿势静静不动,过了好一会,他才扯下毛巾,将还温热的湿毛巾丢到一边,对身边的美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大殿的大门已关闭,里面的人已不多,没有了热闹的氛围,殿内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许多。
平城王冯玄在座位上微微探身,再次环视大殿,他眼里虽然还是有些朦胧,但目光已发出头狼一样的光芒。此时的他又回到了那个狡诈、凶残,冷酷的平城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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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飞回来了?”平城王冯玄用不大的声音对着下面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大殿之中还有回响,置身其中,给人一种无法回避的压迫感。
甘飞赶紧上前,深深一揖,“禀王爷,属下刚到。”他其实已经在下面坐了好一会了,但他当然不能说已经等了许久。
“事情办得怎样?”平城王坐正了身体,继续问。
“原本很顺利,但后来出了点意外,属下不敢擅自主张,所以连夜赶回来禀告王爷定夺。”甘飞向左右看了一眼,似在确认有没有其他闲杂人等。
“哦?”平城王双眉紧皱,目露精光,盯着甘飞,“接着说,这里没有外人。”
“原本我们的人已经渗透进那四支边军的大营,顺利安插在那四个边军主将的身边,但今天傍晚时分,忽然有一路内线暴露了,那一路的暗线……现已全部被他们拿下。晚上的时候,他们就全部被斩首了,首级就挂在军营大门外,给的罪名是……北周奸细。”甘飞有些惶恐地说道,他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
平城王捋着颌下的胡须,眉头紧皱,似在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
“是哪一路?”季无名在一旁忽然问,他对于这个变化似乎也有些吃惊。
“安插在严维身边那一路。”
“他们怎么识破的?”季无名的眼睛如闪电般射在甘飞的身上。
甘飞脸色更加泛白,“现在暂时不得而知。严维身边已没有我们的人。”
一旁的冯信沉思了一会,问,“他们被斩首前是否会供出什么?”
甘飞摇摇头,凝神想了好一会,似在思考这种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