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冉走过去把欧阳平扶了起来,“我知道你其中有苦衷,那么多年你一直隐瞒左思思的身份,只是为了践行你对单博的承诺,替他照顾他女儿,你并没有做错。”
田冉丝毫没有责怪欧阳平的意思。
欧阳平此时已是老泪纵横,泣声道:“公子已经全都知道了?”
田冉微微点头,“单博的确是我父亲杀的,左思思与我父亲有仇不假,但他的家人被发配边疆并不是我父亲做的决定,而是来自兵部,当时的兵部尚书冯玄签发了将单博的家人发配边疆的决定,只不过这个文书传到军中,是由我父亲来负责执行。所以让左思思加深了这个误会。”
欧阳平眼中满是悔恨之色,随即一拳重重打在地上,恨恨道:“又是冯玄!”
田冉轻轻拍了拍欧阳平的肩膀,继续说道:“四平山绝壁接应行动失败后,你在左思思身边布下了眼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没有上报左思思的情况是想自己摸清她身后的牵线人,想替她将功补过。”
“公子已知道我在左思思身边布下眼线?”欧阳平惊讶道。
老伍悠然道:“昨夜我们已经去过天香楼,也去过左思思那里。碰巧见到了秋眉,不过我们查左思思,她并不知道。”
昨夜老伍用迷香迷住了左思思,也意外地迷住了欧阳平派到左思思身边的眼线,偏巧这个眼线老伍认识。这个眼线是个女子,名叫秋眉,她在赤血盟中负责隐秘盯梢进行情报探查。所以老伍从她那里知道是欧阳平派她在左思思身边隐藏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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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平这才释然,放下心来。他派出的眼线追查的线索还没成功,他不想半途而废。这也是让左思思将功折罪的机会。
“你既已查出消息是从左思思那里泄露,那你知不知道左思思是什么时候成为无影卫的暗线?”田冉问。
欧阳平摇头,面有愧色道:“公子,惭愧的很,具体是什么时候我现在也不知道。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在她进入天香楼之前就已经成为无影卫的人了。”
他凝神追忆道,“十年前左思思只有十八岁,那时她来天香楼找工作。我却完全不认得她了,但她却认出我来,如果不是她说出以前的事情,我还不敢认她。”
田冉沉思了好一会,才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让左思思留在天香楼?”
“这是左思思自己要求的,她说她在来天香楼之前就已经是一个歌伎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而且她说我既然也是做这行生意的,对她多照顾就是,还劝我不要在意,所以我也只好同意了。”
老伍皱着眉,问道:“你确定这个左思思真的就是单博的女儿?不会是无影卫的人假冒的?”
“我确实怀疑过,她发配边疆时只有七岁,中间隔了很多年,已很难看出以前的样子。但她说起以前的事情都对得上,我只能选择相信。他们发配边疆不久,我受单博所托曾去边疆的流放地去寻找他的家人,但那里已经没有人居住,据说很多人死在那里,没死的也早就搬到别处了。紧接着就是郭将军出事了,飞鹰队转入地下,查找单博家人的事情也就中断了。这十年间,左思思从一个普通的歌伎成长为天香楼八美之一,从来没有异常的行动,所以我也渐渐放松了警惕。直到这次行动消息泄露,才追查到她。”
“如果左思思在进天香楼之前就已是无影卫的人,那她隐藏的时间可真够久的。”成云也惊叹道。
田冉神情变得严肃,“现在的问题是从你身上,左思思得到了多少消息?无影卫对天香楼了解多少?”
“左思思知道我以前是飞鹰队的人,所以无影卫的人肯定已知道我的身份。但我肯定他们得到的消息只有绝壁接应这一件,因为这十年来,我手里的情报从来不会有机会让左思思知道,就除了上次……”
欧阳平面露羞愧,接着解释道,“上次我准备把接应的密信发给你们,恰巧遇到左思思,她说她房间重新布置了一下,让我去看看帮忙参考,正好要传信的飞鸽还没回来,我就去了。后来她留我吃饭,喝酒的时候衣服被酒打湿了,她帮我换洗,我那天喝得有点多,消息应该就是在那时走漏的。”
田冉等欧阳平说完,才缓缓道:“如果只是这一件消息走漏,那问题还不至于不可收拾。无影卫始终没有动天香楼无疑是想放长线,找到飞鹰队的其他人。”
“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赤血盟就是飞鹰队兑变而来。只是认为有飞鹰队的人加入了赤血盟。因为他们还没有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况且公子在平城的公开露面都是由成云陪着,我们这些老人本就很少出面。”欧阳平的语气很肯定。
田冉点点头,“话虽如此,也不能大意。今后的行动务必要加倍小心。”
他又看着欧阳平,沉默了一会,才道,“你已不适合继续留在天香楼,我会安排其他人去接替你。今后你的行动要转入地下,仍旧负责盟内的情报和信息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