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过,雪花又开始飘落了。
纷扬的雪花缓缓洒落在地上那些死去的士兵尸体上,犹如盖上了一层白布。地上暗红色的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凝固,变成了黑色,白色的雪花落在血中,仿佛一幅凄美的水墨画。
看到宇文硕临死前在亭中柱子上刻下的字,宇文拓和田冉都轻轻摇了摇头,宇文硕最后的遗言只有五个字,“吾何罪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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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宇文硕至死都不甘心,把罪过都推给了上天。或许他确实没有得到老天的眷顾,但走到这一步,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对于人的一生来说,所有的结果不过是由无数个潜意识累积成的人生。看似偶然,实则却是必然。
有人说,这就是命运。
说的也对,很少有人能够逃脱自己命运的枷锁。
田冉自己的命运呢?他抬头凝视着远处已渐渐泛白的夜空,但夜空没有任何回响。
皇宫外面的部队已开始撤离,田冉轻轻拍了拍宇文拓的肩膀,独自转身离去。宇文拓仍呆站在亭中,失神地望着柱子上那几个字,似乎毫无察觉。
夜空不会始终黑暗,终将迎来黎明。北周的天空已亮了起来,田冉的使命是否也完成了呢?
五匹骏马在山间奔驰,它们排成一列纵队,依次从山间的小道飞驰而过。
明亮的阳光洒在崇山峻岭之间,山间小道随着阳光照射的角度忽明忽暗,斑驳的光影给这条小道增加了几分神秘和生机。
山上光秃秃一片,除了巍峨嶙峋的石头毫无景色可言,但在任何地方,只要有阳光,一切都是美好的,不管是人还是物。
离开北方苦寒之地,越往南,天气越是湿润,即便南方也已经开始入冬。但只要没有雪,南方很多时候与深秋无异。
这里已接近平江流域,树木花草已经多了起来,虽然只是些残枝败柳,也没有见到惹人怜爱的鸟语花香,但南方的气息已扑面而来。
这五骑人马在山脚下一处客栈前停下了脚步。
在他们落脚的地方,一面黄色的酒旗正迎风招展,煞是惹人注目。
离酒旗不远,正午的阳光穿过后面的山腰,温暖地洒在客店前的平地上。一些客人正在那里懒散地晒着太阳,享受着酒足饭饱后的闲暇。
酒旗边的山路上,往来进出的客人依然络绎不绝,主屋后面炊烟袅袅,一派和谐安宁的田园风光。
这里已经十分靠近平城,饮食和习俗已与南方无异。但由于这里属于北周控制范围,北周的边军大多都是北方人,所以此处的饮食也并不缺少北方的特色。很多北周的边军也喜欢来这里吃饭喝酒。客栈的马厩里现在就拴着几匹军马。
“公子,再往前几里就是四平山脉,终于看到家了。”成云把马的缰绳拴在马厩上,兴奋地说道。
“不要大意,这里离四平山的关卡不远,北周边军防备严密,我们没有出关文书,要蒙混过关也不容易。”老伍注视着马厩里的几匹军马小声道。他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年纪大了,反而越发谨慎。
“早知如此,应该先找二皇子要一份出关文书,我们如果是在帮他之前讨要,一份出关文书他必定会给我们的。”成云半开玩笑道。
“别迷恋什么出关文书了,如果不是偷偷溜出蓟城,我们可能就被二皇子扣在北方回不来了。我可不想待在北方那苦寒之地。”老伍对着北方摇摇头,有些不屑。
“那倒不至于,如果公子做了北周的驸马,我们岂不是就能来去自如了。”
田冉什么话也没说,将马拴好后径直朝店内走去。那几匹军马,还有里面的北周边军对于他似乎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