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盎点头,“是的。我墨家不分亲疏贵贱,无论是什么人,我们都一视同仁。”
子衍冷冷一笑,“那我问你。若是有人杀害了你的父母,你也会爱他吗?你能不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吗?若是如此,你岂不是成了不孝之子?”
“这……”惠盎顿时哑言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子衍的这个问题。
看到惠盎不说话,子衍露出得意的神情,毫不留情地说道:“所以,你们墨家思想存在着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就和道家思想一样,简直荒诞不羁。”
庄周很不满,“子衍师兄,你怎么又扯到我道家来了。我道家思想怎么荒诞不羁了?”
子衍道:“你道家思想简直比墨家思想还离谱。你们道家倡导的无为,可能解决任何问题?你们道家一味地避世,一味地逃避问题,忽略了人心的善变,想法过于理想化,难道还不离谱吗?”
庄周摇头一笑,“子衍师兄,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在遥远的北方,有一种鸟,名字叫鹏。鹏的脊背就像泰山,翅膀犹如天边的云朵,它乘着大风飞上九万里的高空,向南海飞去。蝉和小麻雀看到大鹏,便讥笑大鹏:“我急速飞起,碰到榆树和桑树便停下来了,有时还没飞到目的地便落下了,为什么它还要飞上九万里的高空,向南方飞去呢?在蓬蒿草木中翱翔,也是飞行的绝技啊!何必飞到九万里的高空呢?””
“……”子衍无语,道:“庄师弟,你是把自己比喻成大鹏,把我比喻成蝉和小麻雀吗?你的意思是说,我目光如同蝉和小麻雀一般狭隘,不懂你道家思想的玄妙,对吗?”
庄周微微一笑,“没错,在我看来,子衍师兄就是蝉和小麻雀。蝉和小麻雀无法像鹏一样飞上九万里的高空,便讥笑大鹏,这就如子衍师兄无法明白道之玄妙便嘲笑道家无用一般。”
子衍很不服气,“可是,你们道家思想确实没有给天下带来太平啊?若是你们道家思想那么好,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国君采用你们的思想治国?”
庄周道:“那是因为人心已经被名利的枷锁给束缚住了。没有人愿意放弃自身利益,做到无为,如此一来,又怎么可能会有国君采纳我道家的思想治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