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不禁暗自感叹,真是人和人不能比啊,人家不到二十岁就是国公爷,自己眼看也二十了,还无品也无级呢。
“吓,原来你就是王贤,”不过朱能等人对他也是兴致勃勃,使劲拍着他的肩膀道:“姚少师的高足,真是大名如雷贯耳啊”
这些混蛋嘴上说得好听,手上却用了狠劲儿,饶是王贤每日打熬筋骨,还是痛得他暗吸冷气,却仍强撑着面带微笑。
朱瞻基挡开几人的手,笑道:“他们就这样,见面就要称称斤两,是不跟文弱书生玩儿的。”
王贤强笑道:“好在我文不成武不就。”
众公子哈哈大笑起来:“那样最好,跟我们一样。”说完不再理会王贤,簇拥着太孙朝秋魁堂去了。所谓秋魁堂,是间五楹大厅的主斗场,里头摆着十几张矮脚檀木方桌,每张桌边三把椅子,主斗双方主人打对面而坐,正中是仲裁的座位。外围则一圈圈围满了观众兼赌徒。
因为蟋蟀就小指头那么大,在个蟋蟀盆子里厮杀,离远了根本看不清,所以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市井无赖,看的时候都是头挨着头,肩擦着肩,脸上沾满了吐沫星子,却依然乐在其中,如痴如醉,浑忘了还有什么礼仪尊容。
此时大厅里人头攒动,几乎每张桌边都围满了人,不过正中的那张铺着黄绸的桌子边,却空空如也。几人告诉朱瞻基,这张桌的擂主,便是赵王殿下的金翅王,已经连赢了一十八场。京师内外许多不信邪的高手,都无一幸免败下阵来,如今已无人敢来应战了。
“我就是不信邪的之一,觉着自家今年的紫袍元帅,也是百战百胜的高手。就和赵王来了一场赌战,约定谁输了,就关掉自家的斗场。结果才一下场,紫袍元帅就被咬成了光杆……”朱勇一脸伤心道:“我现在是天天在这住着,就盼着有人给我报仇了。”他是真伤心啊,开一季斗场,光靠坐庄抽水,少说也有三五万两银子,足够他国公府的日常开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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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也是…”几个贵公子纷纷‘哭诉,起来,竟都是赵王的手下败将,最少也输了一万两银子,着急冒烟的想翻本。而太孙殿下就是他们的希望——朱瞻基去年养的虫儿,也是打遍京城无敌手的,直到了秋末,年老体衰时,才被朱高燧的虫击败。不过大伙儿都觉着,太孙殿下的虫之前斗得太多,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要是在巅峰状态,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所以大家对他俩今年的对决,充满了期待。朱勇几个都知道朱瞻基和赵王的赌约,也猜到他今天会来,这才一早就等在这儿。
这时候,赌客们也看到朱瞻基了,纷纷过来见礼,嘴上都少不了那句话:“去年殿下惜败,想必今年必能更上层楼,能不能于掉金翅王,就看殿下的了
朱瞻基想说,我的红袍大将军被鸡吃了,可他是个要面子的,此情此景,玩玩说不出口。不禁面似火烧,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时朱勇看出端倪,小声问道:“殿下难道没信心么?”
“怎么会”朱瞻基忙掩饰的放声大笑道:“我肯定是赢家……”
话音未落,便听一声“说得好”身穿得体墨色长袍、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赵王殿下,在一众从人的簇拥下,施施然出现在厅中。王贤早听说皇上三子,老大像佛,老二像爹,老三像妈。现在看这赵王高燧,眉目间竟与徐妙锦有三分相似,便已是难得的美男子了。
“三叔。”朱瞻基拱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