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们在新年了,都万事如意吧。”周新面现淡淡微笑,语调却难掩沉重道：“去吧。”

“是。”王贤再次行礼,拜别了臬台大人,登上郑藩台座舰。

楼船起锚,缓缓驶出码头,沿着浦阳江离开了县城。王贤眺望着越来越远浦江城郭,心头升起丝明悟,浦江事变虽然平息,但真正故事才刚开始……

郑藩台亲兵严密守卫着楼船顶层,装修豪华舱室内,正发生着令人惊掉巴幕……

大明浙江布政使郑纪,竟向他长随磕头跪拜。

那长随有着张平淡无奇到死板脸,但那双眼睛却如深潭湖水般,充满了悲悯和自责……

“微臣郑纪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郑藩台声音低低,却老泪纵横。

那长随眼里也溢出泪花,低声开口道：“郑卿家,我早不是皇帝了,你还是叫我大痴吧……”那声音竟是建君,但面容却点都不像。

“日为君终身为君。”郑藩台却沉声道：“周公公、吉大人、郑老爷子他们是把您当成皇上,才会舍身尽忠

“……”建君无言以对,想起自己近侍护卫大臣,已经悉数折在浦江,如今身边只孤零零剩个紫面大汉,便忍不住泪湿衣襟道：“朕是昏君,累死忠臣啊”

“陛不是昏君,若是昏君,周公公他们岂会生死相随？”郑藩台低声道：“过去事情不要再提了,陛还是想想步该怎么走吧。”他语气虽然不太客气,但堂堂省之长,甘冒诛九族奇险,用宫中秘制人皮面具,李代桃僵将建帝换出来,足以明他忠诚了。

“跟在我身边人死死亡亡,朕实乃不祥之人。”建君黯然道：“离开你这里后,我哪里也不去了,径直到京师自首,彻底结束这场悲剧。”

“陛切不可自暴自弃”每个人都有自己态,郑藩台也是,他断然反对道：“不然那些忠臣义士岂不白流了我大明朝难道永远属于个篡逆之辈？”

“徒之奈何,郑卿家？”建垂泪道：“我们不是皇叔对手”

“是,我们不是他对手。”郑藩台沉声道：“但我们不需要出手,因为他最大对手就是他自己,他定会被自己打败燕贼大喜功、狂妄自大,与隋炀帝极其类似他南征交趾北伐蒙古。同时还要西洋、修运河、还要营建北京城妄图要做千古帝却丝毫不惜民力浙江还些,北方各省,延边沿河之地,早已是白骨露於野、怨声载之道,再去不用几年,就要大乱了那时才是皇上出面时机”

“唉……”建君叹息声,面是姓受难生灵涂炭、面是忠臣义士碧血丹心,叫他如何是？

【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