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不愧是我老赵的种。”赵立本欣慰的点点头,终于忘记了仇。“咱们大明下头的官员、士绅、百姓,有一个说一个,都喜欢穿凿附会,胡猜乱想朝廷的风向。”
“这也难怪,谁让朝廷好多事都不明说呢。”赵公子老脸一热,作为前世的一名大棋党,感觉受到了无心的伤害。
“这不废话吗?能明说的还叫机密吗?”赵立本白他一眼道:“别打岔!江南远离北京,就更是这样了。”
顿一顿,老爷子用沧桑的语气道:“什么叫大势已去?大家都认为你大势已去,你就真的大势已去了……到时候就等着看墙倒众人推的好戏吧。”
赵昊分明看到,赵立本眼角泛着泪花,显然老爷子也不慎伤到了他自己个儿。
是啊,当初赵立本之所以黯然倒台,不就是这种情况吗?大家都认为高拱要收拾他了,便纷纷与他划清界限,甚至落井下石,以讨高拱欢心。
其实人家高拱还没出招呢,赵立本就先被手脚麻利的同僚们给办了……
啊,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老爷子四十五度角仰望着房顶,嘴硬道:“老夫被灰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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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昊被老爷子说服了,决定给江南官民制造徐家大势已去的景象。
但问题是,他跟邹应龙从没打过交道,想找人去当个说客也不知道谁合适。
见他没法子,老爷子才自得一笑道:“还是爷爷走一遭吧,当年我在南户部管着两淮盐引,没少跟他打交道,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
没有这份香火情在,赵立本就是再能干,那帮狂妄自大的盐商,也不会认他这个过气侍郎当调停人的。
“那太好了,果然关键时刻还得靠爷爷啊。”赵公子适时奉上马屁,给今日受伤过多的老爷子,进行心理按摩。
“哼哼,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懂不懂?”赵立本敲他脑袋一下,警告道:“以后不许笑话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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