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锁在着火的仓库里,隔着门审问,可能是天底下最霸道的法子了。
何止是霸道,简直是丧心病狂呐!
不变态到一定程度,是办不出这种事儿来的。
整个昆山县也只有那位,疯起来连自己都敢杀的孤蛋画家,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此时,只见甲字仓紧锁的大门外,白白胖胖的徐文长抱着胳膊,探头从门缝往里看,样子颇为猥琐。
他脚边,两个望风的已经被打晕在地。
一群同样穿着夜行衣,精干彪悍的汉子,手持着倭刀立在徐渭的左右。
远处,还有兵丁和库丁在四下警戒,一切已尽在掌握。
徐渭透过门缝,好整以暇的问道: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哇?”
“我叫张大武,人家都叫我张大痦子!”
“我叫马、马、马……”
“我叫张三!”
“王五……”
待众人都报完了名字,那结巴才憋出一句道:“大胆!”
“嗯?”徐渭不禁怒道:“还敢骂我?”
“他说他叫马大胆,不是骂爷爷!”张大武赶紧替结巴解释。
“哦,这样啊。”徐渭点点头,又慢条斯理问道:“那么,你们来是干嘛的呀?”
“这还用问吗?”
“嗯?”
“放火呀。”
“那谁指使你们来的呀?”
“是徐总管。”
“哪来的徐总管啊?”徐渭拿腔拿调时颇类宦官。
“是我们主人家在昆山的总管徐羊。”
“你们主人家又是哪位啊?”徐渭又问道:“怎么还不在昆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