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们发泄完了激动的情绪,就只剩最后一个念头了——师父都帮我到这一步了,要是不捧个状元回来,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然后他们便抛掉杂念,全神贯注的将各自那三篇策论拆分开,然后糅合成一个完美的整体!
这边弟子们都开始构思了,那边赵守正才刚拿到卷子。
没办法,谁让他是最后一名呢?进场时排在最后,就坐时也坐在最后……都他娘的出了左廊庑,头顶青天,脚踏地砖了。
这要是忽然下雨,连考都不用考了。
等赵二爷拿到卷子一看,不由也乐了。心说这回祖宗虽然没显灵,可小祖宗显灵了。
得,那就开整吧。
赵二爷这阵子都捞着没喝酒,脑袋又清醒了不少。加之这策论要比八股文灵活太多,写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下笔生花。
到中午时,一片洋洋洒洒三千六百字的策论便草拟完毕,然后仔细检查一遍无误后,就着手在答题纸上誊抄起来。
那题纸用七层宣纸裱成,极为考究厚实。上有红线直格,每行只准写二十四个字,要求每字皆须用‘馆阁体’书写工整。
仅这一手漂亮的馆阁体,没有十年以上的苦功夫,是绝对练不出来。赵二爷就练了将近二十年。
等他抄完了搁下笔,太阳还在西天上老高呢。
长舒口气的赵二爷,这才感到饥肠辘辘,肚子也雷鸣般响起来。
但他谨记着昨日听到的规矩,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弹,唯恐抬头张望会被考官当成剽窃。
他便咬牙硬捱到黄昏,提调官敲钟命举子停笔,这才敢抬起头来。
一看登时傻眼了。
原来金殿上皇帝早不在了,徐阁老那些读卷大臣也走了不知多久。
就连东西两庑下,也已经空了大半的坐席……
居然可以提前交卷?
‘这,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快要饿昏过去的赵二爷,险些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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